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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欲擒故纵（第1页）

大兴宫城内，一片歌舞昇平，李世民作为这庆功宴的主角，不得不接受着众人的恭维。

“秦国公英明神武……”

“成功收复河东要塞……功不可没……”

虚情假意的赞美声声入耳，玉『液』琼浆杯杯入肚，李世民不免有些飘浮，那聒噪的音乐更是令人烦躁，乘着这无人恭贺的空档，悄悄走出大殿。

夜已深了，院子里的积雪在月光的反『射』下有些晃眼，一脚踩上去更是砸砸作响，寒夜驱散着酒气，空气重浓郁的梅香让人清醒，李世民觉得眼前原本混沌的光景亦越清晰，漫步向那梅香传来之处行去，那红梅的颜『色』在月夜积雪的映衬下仿若白昼里一样的打眼，煞是好看。

忽而园内传来阵阵清脆的笑声，这如银铃般悦耳的笑声挑逗着李世民的神经一下绷紧。

是她？

李世民快步前行着，但在跨入梅园那一刻，面上的神情仿佛瞬间被这厚厚的积雪冻住，那红梅树下的身影如晌午的阳光般刺眼，只见得那男子折下红梅卡在女子的间，惹得女子有些羞怯，二人在耳边低语着什么，只是隐约看见女子面上阵阵绯红，神情妖娆，握着粉拳捶打着男子的胸口，娇声抱怨道

“讨厌！建成哥哥！！”

玄即女子又佯装挣脱李建成的手意欲离开，却被后者反手死死地箍住，紧紧拥入怀里，月光的映『射』下，李世民分明看得实在。

李建成正细细地吻着怀中女子的眉、眼、还有那自己记忆中粉『色』的双唇……

也许是酒气未过，也许是胸间突然袭来的郁气难散，李世民觉着晕眩，拖着有些沉的步子悄然离开梅园，月光淡淡的反『射』在他的面庞上，映得那一向如鹰般锐利的双眸仿若蒙了层水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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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曦！这铜镜中的人还是你吗？这个处心积虑接近李建成，甚至恬不知耻勾引李建成的人还是你吗？”

阿宓仔细端详着镜中的自己，强扯着笑容挂在脸上，但神情却有着让人说不出的木讷。

“公主！”毓淑端着手里端着托盘，有些犹疑。

“公主，秦国公一大早便差李立送来这些东西？您看如何处置！”公主最近的心思与行径早已过毓淑的认知，自己也无法揣测公主对于这李家二公子又是怎样的一种态度。

阿宓回看着毓淑手里的东西，脸上一愣，没想到托盘里全是些调养身子的金贵『药』材，这个时候送来这些东西，难道他是把那军中医官的话放在心上？只不过目睹昨晚的一切，却是这样的手段倒是不像他的本『色』，莫非是自己眼花？昨晚在梅园那个匆匆离去的身影……如果真是他，怎么还会如此平静，阿宓有些想不透，罢了！他的心『性』，自己认识他十余年，又有什么时候真正明白过呢？

“把这些物件退回给承乾宫！转告秦国公，隋宫虽已没落，这区区『药』材还是有的！”阿宓的声音有些沙哑哽咽，听得毓淑后颈微微麻。

“公主！”

阿宓扬手打断毓淑的话，自是回头拿着铜镜仔细描着眉，并不在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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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参、灵芝……散落一地，李世民死死地踩在一颗千年人形人参上，踏得平平的，吓得毓淑在一旁呆站着，噤若寒蝉，眼角偷偷瞥了瞥，李世民面上的神『色』不阴不阳，让人『摸』不着头脑。

“毓淑！你下去吧！”李世民的语气冰凉，没有喜怒。

在毓淑跨出门外那一刻，却真切地听见

“告诉杨曦，一切如她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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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宁元年十二月，刘武周自山西边陲揭竿而起，势力直『逼』李氏一族之根本太原。

朝堂之上，杨侑托词身体微恙并未临朝，李渊坐在那尊位上与众大臣商量着对策，面『色』虽是一贯的为难，但却端着好似帝王般的气度。慢条斯理说道

“太原不可不保！”

“统帅一职！”原本眼光已投向李世民的李渊，忽然好似想起什么，沉声说着。

“统帅一职由建成独挡！帅军五万！势必退敌，保全晋阳！”

李建成郑重领命，但眼角余光亦是瞥向李世民，揣测着他的心思，那面上的遗憾之情溢于言表，但是他哪里又知道此时此刻李世民内心的想法。

虽然对于那“秦国公居功至伟，功绩远胜世子……”谣言蔓延的结果会心满意，但李世民难免仍是有些介怀父亲的心思还是偏向大哥。

介怀之心一闪而过，李世民快收拾好自己的遗憾之情，在退朝之时与李建成并排走着，寒暄预祝着早日凯旋而归，兄弟二人更是仔细商讨着军情，让旁人看不出丝毫嫌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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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建成出征的消息让阿宓有些错愕，原本在陈叔宝与萧瑀等人的游说下，李渊早已默许李建成与自己的婚事，只待择日正式向杨侑请旨、提亲，未曾想会在这个时刻李建成受命出征讨伐刘武周。

阿宓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一切的一切正在慢慢脱离自己的控制与预期，但却不甚清楚这问题到底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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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武周的部队终究是一群乌合，李建成大军很快得以凯旋而归。借着一年一度的春节，在李渊的盛情『操』办之下，大兴宫的宫宴好不热闹，阿宓、杨昀等一众内眷也受李渊之请出席。

宴会上，李渊、李建成、李世民、李元吉等李氏一族自然是大家奉承与讨好的对象，仿若皇胄。迫于愈艰难且无法控制的形势，侑儿对于李渊也只得一再逢迎，甚至是毕恭毕敬。

但坐在杨侑身旁的阿宓与杨昀看得实在，李渊虽然面上称作臣子，实质上早已不把侑儿放在眼里。

酒过三巡之后，阿宓与杨昀原本准备托词离场，意欲离开大厅那一刻，阿宓却被李渊的所谓请求，惊得多时回不过神，只剩脑海里不断地回『荡』着。

“启禀万岁！本王有一不情之请。”李渊随意的行着礼，骨子里早已不愿再这样卑躬屈膝。

“荥阳郑氏之女，贤良淑德，与建成吾儿实乃佳偶天成。本王亦向荥阳郑氏提亲，为显此次联姻的诚意，臣请万岁下诏择日完婚……”

杨侑有些支吾地不知怎样言语，只是将目光投向阿宓。

看着堂下李世民佯装漠然的表情，心里早就有些个明白，再看看李建成，他仿佛对于娶郑氏女一事也是早已知晓，阿宓嘴角上扬『露』出些许讽刺的笑，向杨侑走去。

“万岁！莫非是有些酒晕？唐王这天作之和的好事，万岁该趁人之美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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