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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恐惧并非无缘无故──试想一想,有能力使人失去一些记忆,等于有能力影响、控制人脑部的活动,在理论上来说,这能力就可以驱使人去做任何事情!
这是多么可怕的力量!
不论这种力量掌握在甚么样的人手中,都是一件可怕之极的事情──人类可能从此失去了自己的意志,而变成任人操纵的木偶!
而这种力量的掌握者,可以随心所欲地控制人类行为,他也等于成了全人类的主宰。
从此,在人类的词典之中,至少就再也不会有“自由”这个名词了。
这已经不再是生命配额的转移问题,而是和全人类的命运有关,可以说关系着全人类生死存亡的大事──在地球上来说,没有任何一件事情比这件事更严重的了。
一时之间,我们三人都不出声。
过了好一会,朱槿才首先打破了沉默。她语音低沉:“一个统治全人类的魔王,并非是幻想电影中的角色,而是实际的存在,我们都免不了成为他的牺牲品!”
我只感到心中烦躁无比,听得朱槿这样说,我更是不耐烦,冷笑了一声:“这不正是你们的理想吗?虽然你们没有能力做到,可是却一直努力不懈地在做。”
朱槿的脸色十分难看,我又冷笑道:“你们努力了半个世纪,也不能把统治下的老百姓的脑洗得乾净,这武力强权的能力,比起人家来,差得太远了!应该拜人为师才是!”朱槿口唇掀动,好一会出不了声。
白素打圆场:“我认为在现在这种时候,全人类都面临如此严重的危险,大家都应该同仇敌忾才是。”
我大声道:“第一,我不认为和他们是同样的人类──他们也显然不会认同我。第二,对他们来说,那不是甚么危机,那是他们一直努力在做而做不到的事,有人可以做到,那是喜讯!第三,也不必太为人类担心,有太多人甘心情愿作为受人驱使的木偶──这正是强权统治能够存在的主要原因!”
白素皱眉不言,我余意未了,又道:“这个魔王一出现,肯定会有许多人自动下跪!”
白素叹道:“虽然有太多人在强权统治面前自动下跪,可是也有更多的人,有自尊和人格,而在那种可以控制脑部活动的力量之下,难免玉石俱焚!”
我摇头:“我不那样想,我认为只要敢反抗,人就一定是自己的主人──只有那些不敢反抗,屈服在强权势力下的人,才会自动把自己变成奴隶!”
朱槿语音苦涩:“卫先生说得轻松,难道不知道反抗是要杀头的?不能要求所有人都是视死如归的英雄豪杰,千古艰难唯一死啊!”朱槿所说,当然是事实,可是更丑恶的事实是,有太多人在完全不涉及生死问题的情形下,在强权统治者面前丑态百出,目的只不过想削尖了头挤进去,希望可以成为强权统治的宠儿──其人格之卑下,简直已到了极点!
我当然没有必要和朱槿辩论这些,因为立场不同,观点也就不同,朱槿正是强权统治的一部分,她自然不会觉得那些争相献媚、语无伦次、丑态百出的人有甚么不对──正因为有了这些人,他们的强权统治才能够继续!
我没有再说甚么,白素打破了难堪的沉默:“事情远比我们想像的严重──“
我和白素,很少意见不同,可是这次,我不等她说完,就打断了她的话头。
我用力一挥手:“有这种力量存在,当然可怕,可是也不必把它估计过高,要是这种力量真能随心所欲,它又何必征求生命配额,大可在任何人身上予取予求,更不必一再强调要自愿了──由此可知,个人的意念,可以和这种力量作抗衡!”
白素默然半晌,才道:“希望如此。”
朱槿失声道:“这不是希望不希望的问题,而是要采取实际行动,消灭这种力量!“
我冷冷地道:“对!赶快调一个军队,配上坦克车机关枪,浩浩荡荡去进攻──拿出对付手无寸铁的老百姓的劲头来,保证可以一举成功!”
朱槿霍然起立,俏脸煞白:“我以为至少在共同的目标之下,可以和你合作──“
我立刻抢白:“从根本上你就错了──我和你绝无可能有共同的目标!”
朱槿望了我片刻,转身向外就走,白素轻轻叹了一声,等朱槿走了出去,重重把门关上之后,她才道:“这次,她是真心来寻求合作的。”
我摇头:“不必和这种人合作!倒是康维十七世那里,应该可以找到进一步的头绪。”
白素点头:“康维对这件事十分在意,他会努力进行。”
我道:“有一种情形,可以肯定在许多人身上发生过,可是我却无法知道那是甚么情形。”
接着,我就把陈景德来找我的经过,详细向白素说了一遍,当我说到陈景德他感到自己整个人溶进了水中的那种感觉时,白素的神情讶异莫名。
她失声道:“这种情形不正是和朱槿所说的一样?那些失责的监视人员,都有同样的感觉──就是在那种感觉之中,他们失去了目标,同时也不知道时间的过去!”
一向镇定,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白素,这时也大有骇然之色。因为情形实在很可怕,这种情形已经证明了确然有一种力量,可以广泛地影响人类脑部活动,使人失去知觉,或者甚至于可以使人完全听命于它!
这种力量,如果如朱槿所说,掌握在一个“魔王”的手中,那么他就可以操纵人类,为所欲为了。
这种情形,一直都是幻想小说或是电影的题材,忽然变得离事实如此接近,真令人直冒冷汗。
我急速地来回走动:“事情既然发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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