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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怎么,想通了呗。”
王慕宜说着又摇摇头,“也不算想通。否则怎么给自己寻了那么一个货色。”
念兮被她说得云里雾里,问道,“什么意思?”
“这小一个月时间,你不是在围场么。有一日她来咱们茶铺,吃过茶点饮子,竟有一位郎君侯在店外接她。”
如今“浮生半盏”也算是京中有名的茶饮铺子,且招待的又是女眷,因而愈发瞩目。
时下风气开放,有那等纨绔子弟闲来无事,专爱附庸风雅,“浮生半盏”是小姐们消遣玩乐的场所,他们便专等在楼下,好叫小姐们出来后看到自己的诚意。
方才念兮来时,铺子门口便停了好几辆王孙公子的马车。
“她在京中素有才名,人又生得娇弱美丽,有人等在店外,有什么稀奇?”
“有人等她自然不算什么新鲜事,可奇就奇在那日她竟进了邢郎君的马车。且这段日子,时常有人看到他们同行游乐。”
念兮微微吃惊,“许宛歆她不是对裴俭痴心一片?”
怎会与前世大不相同。
念兮十八岁那年嫁予裴俭,许宛歆还闹出跳湖殉情的戏码,为何今生就能轻易移情?
“所以才叫稀奇。且那位郎君呀——”
王慕宜满是不屑,啧啧叹道,“家世门第、品行样貌个个不顶出色,眠花卧柳倒是风月头首。”
“便是韩高杰与他相比,都称得上是乖觉了。”
念兮心中疑惑,“那她看上那位郎君什么?”
裴俭做夫君虽不叫人称心,可品性样貌,即便是念兮,也难以违心说一句不好。
“谁知道呢?”
王慕宜望着窗外黑沉沉的天色,无所谓道,“或许是自暴自弃?裴俭那样疏冷的性子,哪里有成日在女人堆里厮混的邢远懂得讨人欢心。”
“总归是她自己喜欢,别人可勉强不了。”
“今日天气太坏,眼看要落雨,又冷得厉害,大约也无人再来。不如咱们早些关门,去珍宝阁看看新上的首饰……”
王慕宜话音未落,便见一辆华丽的宝马香车停在门口。一身着缃色锦袍的郎君自马车上下来,紧接着,他伸手,小心地将一位弱质纤纤的女子从马车上扶下。
这女子正是许宛歆。
念兮与王慕宜对视一眼,当真是不能背后说人。
这时店里也没什么客人,她们又成日里在京中大小宴席上碰面,两人只好转出,与许惋惜打声招呼。
许宛歆仍旧是那副弱不禁风的婉约姿态,不过脸颊罕见地泛着红晕,娇唇殷红,头发也略有些松散,使她整个人都平添了两分妩媚神采。一见到念兮与王慕宜,难得露出吃惊羞赧的姿态。
细声道,“途经西市,一时想念这里的桂花浆水,这才来了。”
念兮与王慕宜都是经事的,只看许宛歆的形容,便知方才马车里的亲热。她们对视一眼,装作什么也没看到,将人请进厢房。
许宛歆却推却道,“还有人……在外头等我,我带两份便走。”
念兮也不再多言,自去叫厨下安排。一边听慕表姐与许宛歆寒暄,“这天眼看就要落雨,许小姐是准备回府去?”
许宛歆笑着摇头,“不回去,等下要去听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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