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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
拎着衣服袖子,他淡声提醒道。
下意识哦了一声,喻缘伸直手臂,衣服套上。
内-衣、衬衫裙、薄外套一件件穿上,江树半跪在她身前,修长手指一粒粒扣着她针织外套的纽扣。
看着他垂下的,认真的眉眼,喻缘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多、多少钱啊。”
“嗯?”
工工整整扣完最后一颗纽扣,江树抬眼看她。
对上她看起来好像有点紧张的视线,他有点不明所以,反应了一下,以为她问的是早餐:“不用给钱。”
啊?不用给吗?
喻缘有点惊讶,怔了一瞬。
天下没有白吃的饭,更不会有白睡的人。清楚这点道理,她回过神来,摇摇头:“不用了,还是算清楚吧,昨晚的钱,加上买的东西,还有今天的早餐,一共多少,你报个数,给我收款码。”
“……”
江树这才明白过来,这是还把他当那什么呢。
无奈轻叹了口气,他看着她,叫她:“喻缘。”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听见他叫她,喻缘这才想起昨晚,他也是,见她第一面,就叫她名字。当时想问来着,但是好像因为什么没有来得及。
现在再听见他说,喻缘问他。
“我叫江树,”江树做着自我介绍,解释道,“可能你不认识我,但我认识你。我们一个学校一个院,我是学计算机的。”
见喻缘若有所思的模样,他以为她明白过来,刚想接着往下说,就听她倏然接话:“那你转行跨度,有点大唉。”
“……”
无奈笑笑,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这是个误会。”
他向她解释。
喻缘这才理清,江树是和朋友过来聚餐,临时出去接了个电话,正好就被喝醉了的她撞上,然后的事情,不需要他解释,她也无比清楚了。
看着他的双眼,喻缘顺便想起来自己昨天晚上的豪言壮语。
——跪下给我学狗叫,我给你开香槟塔。
——唱门前大桥下。
——做不做,不做我换一个。
——没有职业素养,上战场不带枪。
……种种,都是她说出的话。
对一个老同学,虽然是完全没有印象的老同学,说出这种话。意识到这点,喻缘此时此刻恨不得找个地缝把自己埋进去。
好丢脸,呜呜。
眼见她的脸肉眼可见地迅速红透,江树哑然,笑了笑。
看着她低下头,他坏心思地伸手,挑着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现在知道我不是鸭了吧。”
喻缘垂下眼,不敢看他,点了点头,小声地嗯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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