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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妍刚想要问些什么,出门种菜的杨琴就回来了,她在回来的路上遇见了寨子里面的人,那些三大姑八大姨迫不及待地的将谢妍的事情说给杨琴听。
时代是在一点点地进步的,但在千禧年之初,国家的发展还有很多不足之处。
比如,宗族这种存在。
谢家也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宗族,杨琴是长房长子的媳妇,在整个宗族还拥有比较大的话语权,尤其是谢家每一代都只挑出一个后代学习医术。
习得医术的那一个人,在宗族里面拥有绝对的权力,地位仅次于上一代学医的长辈。
杨琴看见谢妍和谢安怡兄妹二人,她第一次露出了不悦的表情。
谢安怡就算了,还小。
谢安明十多岁了,不算小孩了,带着谢妍去向亚运那边,那么危险,属实不懂事。
杨琴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严厉,她缓缓走到兄妹俩面前,语气中带着一丝怒意:“谢安明、谢安怡,你们可知自己这次的行为有多么鲁莽?尤其是你,谢安明。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能如此轻率地带着两个妹妹涉险?”
谢安明低着头,嘴唇不自觉地紧绷着,思索片刻后小声辩解道:“大奶奶……对不起……我们……我们只是想跟着向三婶子去看看热闹,没想到会那么危险。而且,我一直都很保护两个妹妹。”
谢安怡虽然年纪小,但也感受到了气氛的紧张,她紧紧依偎在哥哥身旁,用稚嫩的声音说:“是啊,大奶奶,我们真的只是想去看看,以后不会了。”
杨琴叹了口气,眼神中闪过一抹柔和,但随即又被不安所取代:“看热闹事小,安全事大。尤其是现在,向家寨这段时间不太平,你们两个快回家去,最近不要出来了,我会跟你们的父母打招呼的。”
她停顿了一下,目光更加锐利地看向谢妍:“尤其是你,谢妍,你胆子也太大了一些。”
谢妍低下头,沉默不语。
杨琴见状,语气稍缓:“你爸爸刚刚打电话,他晚上要上来。”
谢安明和谢安怡眼见大奶奶生气了,只好跟杨琴告别,准备回家挨揍。
杨琴却出声拦住两个小孩,她慢悠悠地走进里屋,从柜子里面拿了四个鸡蛋糕。
“来,这是谢妍爸爸买的鸡蛋糕,拿去吃。”杨琴将鸡蛋糕递到谢安明和谢安怡手中。
谢安明和谢安怡惊讶地抬头,看着手中的鸡蛋糕,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大奶奶就是面冷心热,这么几个奶奶里面就大奶奶心地善良最好想吃。
他们没想到,在大奶奶生气之后,还能得到大奶奶的蛋糕。
“大奶奶,我们……”谢安明想要说些什么,但喉咙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半天没能说出话来。
杨琴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依旧冰冷地说道:“无论遇到什么事情,安全都是最重要的。这次的事情,就当是一个教训吧,不要跟向老三一样,爱凑热闹不是好习惯。”
“好了,快回去吧。路上小心,不要贪玩再到处乱跑。”杨琴嘱咐道。
谢安明和谢安怡点了点头,紧紧握住手中的鸡蛋糕,转身向家的方向走去。
待两个人走后,杨琴回屋子里换了一身干净整洁的衣服,随即搬了一把太师椅安逸地躺上去,随意地拿上蒲扇悠然自得地一边扇扇子一边温柔地问道:“妍妍,你好好说一下,今天到底经历了什么,一个字都不要漏掉。”
谢妍看见奶奶如此轻松惬意的表情,她走到杨琴身边,也找了个小板凳坐下,开始仔细回忆并讲述起今天的经历。
在谢妍细致并且充满科学逻辑的分析和讲述中,杨琴听着谢妍的讲述,眉头紧锁,脸上满是担忧。
“那后来呢?”杨琴关切地问道,手中的蒲扇轻轻摇曳,为谢妍带来一丝凉爽。
她缓缓坐直了身子,双手不自觉地交叠放在膝盖上,这个动作透露出她内心的思考。
然后,她轻轻地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一丝羞涩和自信:“我觉得很大的可能就是狂犬病,至于是不是向三婶子说的那样,因为宗族仇怨泄愤才发生这样的事情,只有当事人才知道了。”
“晚上我爸爸会上来的话,他一定会调查清楚的。”谢妍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轻快,她微微侧头,似乎在努力回想每一个细节,“总之,奶奶,这件事跟我们谢家没有关系吧?”
杨琴手中的蒲扇轻轻一顿,目光变得深邃起来。
她看着谢妍,眼神中有安抚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严肃:“妍妍,你跟我来。”
谢妍闻言,微微一怔,随即点了点头。
杨琴带着谢妍来到堂屋,在农村,堂屋作为家庭的核心区域,是日常起居、接待宾客的场所,更是家族精神与信仰的集中体现。
在这间充满古朴气息的空间里,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那块高高悬挂于正墙上的“天地君亲师”牌匾。
它不仅是国人尊师重道、敬天法祖的象征,更是那个时代农村人朴素价值观与精神追求的生动写照。
牌匾之下,设有供桌,桌上摆放着香炉、烛台以及各种祭品,水果、糕点、茶水等,这些都是农村人用以表达对天地神明、祖先以及师长敬意的物质载体。
每当节日或家中遇到大事小情,全家人都会聚集在堂屋,由长辈带领,向牌匾行三跪九叩之礼,祈求神明保佑,祖先庇护,师恩铭记。
供桌旁,还挂着一幅幅家谱或祖宗画像,每当家族成员聚在一起,长辈们就会指着家谱,讲述先辈们的故事,教导晚辈们要铭记家训,传承家风。
谢妍每年都会跟着爸爸一起来参与家族中的活动,这些流传下来的规矩其实也仅仅停止在谢妍这一代,下一代的青年,再也没有宗族意识。
杨琴缓缓地从牌匾下方的暗格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一本泛黄的族谱,这本族谱承载着数百年的风雨沧桑,每一页都散发着历史的厚重气息。
族谱的封面用深蓝色的绸布包裹,绸布上绣着金色的祥云图案,既庄重又不失雅致。
杨琴轻轻揭开绸布,露出族谱上斑驳的题签,上面用楷体书写着“谢氏族谱”四个大字,字迹虽已模糊,但仍能感受到书写者的严谨与虔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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