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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1页）

卫揽格可怜兮兮说：“真的吗？”

又补道：“送我？”

谢九点点头，烦道：“送你。”

卫揽格立马笑了：“你真是个好鬼！”

谢九：“老子是神仙！”

卫揽格笑嘻嘻地，谢九叹了一声，反正这身衣服也穿了百年了，当年不知道是从哪个角落里偷的，只隐约记得是个皇宫，似乎还因为这衣服还是因为什么的，反正那段儿时间好像还连累了什么人，但时间太长，他一点儿也记不住了，谢九伸手施法，将这一身暗紫色的衣服褪了下去，换了一身黑红的，整个人立马沉稳了不少，

他将衣服递给卫揽格：“给你。”

卫揽格低头，伸手摸了摸衣服上好看的纹样：“鸳鸯戏水，真好看。”

谢九道：“鸳鸯啊这是，我一直以为是个什么野鸡野鸭之类的，绣的可真是………”

他不留情道：“丑死了。”

卫揽格笑了笑：“你说的是，的确丑死了。鸳鸯非忠贞之物，怎配赠予心爱的人。”

他又抬起头：“天要晚了，你要和我一起回家吗？”

回家……

谢九被这两个字搅地心慌了一瞬，鬼使神差的便答应了。

夜里更凉，谢九一只鬼无所谓，到是卫揽格这一身露着肉的衣服，谢九看着都凉，但卫揽格一声不吭地抱着衣服往前走，不仅头也不回，也不把衣服披到自己身上，

谢九看他身上都在抖，心里想：倔什么！他快走了几步，假装不经意地把自己的身体靠在了卫揽格身上，融融暖意传了过去，

卫揽格一愣，谢九没话找话，开始瞎说：“你家怎么这么远？你连个马车都没吗？”

说着，他手还扯着那身衣服，企图将之盖到卫揽格身上，卫揽格眼中起了氤氲，他低声说：“我怕挂坏了衣服，你是累了吗？”

谢九骂了他一句，大力从他手里扯过衣服，然后将衣服遮在了他身上：“衣服我多呢，大不了再给你一件。大方的给爷穿！别给冻死了。”

卫揽格低声“嗯”了一下，又说：“我不怕你。”

谢九没反应过来，他“啊？”了一声，卫揽格又道：“我不怕你！”

谢九闷笑一声，拍了他脑后面一掌：“我知道，要不能领我回家吗？”

卫揽格也笑，他没说的是，他这辈子吃过不少死人的肉，好人的，坏人的，要是真有一天有报应到了，他也早早的就有过准备了，就是没想到运气这么好，竟然遇见了只好鬼。

他玩笑说：“嗯……能和树连在一起的鬼，我也很是少见，挺有情趣”他摇了摇头：“我看书上说山林当中多有精怪，那棵大树会是吗？”

谢九没听懂，还以为他纯问，便道：“小屁孩儿，哪来的什么精怪，我不过是睡了一觉罢了。”

卫揽格长长的“哦”着：“睡了一觉，结果给我碰着了！”

谢九也不介意他知道这些，这小子确实是他游荡百千年碰到的第一个能触碰到的人，好也罢，坏也罢，也就那样了，

他笑骂道：“我可是难得一遇的神仙。”

卫揽格眼睛眨了眨，没有反驳，因为靠着谢九，他身体回了一些温度，月下，眼前黑乎乎地，忽而浮起了阵阵蓝色的鬼火，卫揽格借着这些看清了面前长而崎岖的路，因为谢九在，山里的野兽也不敢前来，

他将衣服拢紧，左手下意识地抚摸着右侧胳膊肘的大疤，那是上次夜里看不清路摔得，血差点儿止不住，被他生生的熬了过去，可是今夜，没有寒冷，没有野兽，没有一望无际的黑暗，卫揽格不是一个人，

他将指尖摁在伤疤出，那里已经不会再疼，然而那时绝望的记忆仍刻骨铭心，他身子抖了一下，谢九还以为他仍然冷，便又默默靠近了几步，两个人的身子贴着身子，谢九忽然说：“要不我背你下去吧，肯定特别快，或者你抓着我我用个法术什么的，你不是立马就到了家？也不用走来走去的了。”

卫揽格却摇了摇头：“不用了。”

谢九：“为什么？”

卫揽格问：“你也不知道我家在哪里，就这样走走吧，你是不是累了？”他犹豫了一下，又道：“要不我背你吧？”

谢九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因为低着头，谢九看不清他的神色，他笑了两下，难得收敛了一身的刺：“瞎说，我可是鬼……啊不，神仙，怎么会累？”

卫揽格：“那就走走吧？很久没有人陪我一起走路了。”

谢九沉默了一瞬，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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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揽格是半夜才到的家，回去之后就滚到了那堆破烂的被窝里面，看的谢九直皱眉，他原本想将卫揽格拖出去洗澡，但那时卫揽格已经将自己裹严实了，

谢九动静又不能太大，卫揽格住的地方也很破，且一个房子里睡了好几个人，都在地上随便铺了毯子，卫揽格住在墙边，谢九上前碰了碰墙，一手的寒气，卫揽格伸出一个脑袋，犹豫地想，要不要拉他一起睡觉。

谢九就已经先一步出去了。卫揽格看着谢九飘出去的背影，心下松了一口气，他抬起手看着自己一手的脏污，又四下看了看睡熟的人们，便又把脑袋缩回了被窝当中，

还是第二日找个有水的地方洗干净好了。

第二日，他是被旁边人的呼噜声吓醒的，那时天刚蒙蒙亮，已经有人穿衣服了，那人的媳妇儿还探出手拉了早起的人一下：“起这么早，反正也不好活，多睡一会儿吧。”

男人咒骂了两句，又跟着倒下了，卫揽格却是再也睡不着了，他站起了身子小心地出了门，早上天凉的彻底，卫揽格咳了一声，又将手握拳放在嘴边忍住，这才往外张望，见不到谢久，他心下有微微失落，但他并不觉得谢九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