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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沈溪亭又拿了一粒栗子在手里,边剥边说,“就是觉得你跟我相处起来,越发轻松自在了。”
楚新一顿,沈溪亭不说他不觉得,这一说,好像还真是如此。
沈溪亭把糖炒栗子往楚新那边推了推:“味道不错,尝尝。”
干坐着确实尴尬,楚新就拿了一粒栗子剥开。
屋内灯火通明,两人围坐在茶几旁剥着栗子,焦糖的甜味混合着栗子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罐头待在楚新脚边,撒娇卖萌的也得到了半颗糖炒栗子。
沈溪亭看着楚新喂罐头,忍不住笑起来。
王伯张罗着让人准备晚饭,沈溪亭一整天没怎么进食,现在楚新来了,王伯想着他多少能吃一点,所以晚餐很丰盛。
沈溪亭其实没什么胃口,餐前剥的几粒栗子差不多吃饱了,但楚新大老远过来看他,不能放着他一个人吃饭,那太没礼貌了,沈溪亭的教养让他做不出这种事。
沈溪亭坐下陪着楚新一同用餐,为了不让楚新感到不自在,他并不干坐着,也喝了小半碗汤。
这点食量对一个成年男子来说,实在是太少了。
王伯忧心忡忡,念叨着让沈溪亭多吃点,见他确实吃不下,又联系了医生。楚新虽没说话,但从他微皱的眉头中也能看出,他也很是担心。
医生来的很快,检查后说沈溪亭是低烧,胃口不好不用勉强,要多休息。
王伯点点头,但还是不放心,给医生安排了房间,让他留宿一晚。
王伯对医生总是很客气,医生跟王伯年纪相当,边收拾医疗箱边笑道:“王伯,你太客气了,这本就是我该做的。”
王伯叹着气,一副担心的样子:“先生是平时不生病,一生病就要好多天才能痊愈,我也是担心他夜里起高烧。”
医生照顾沈溪亭多年,清楚他的情况。
沈溪亭算是让人很省心的老板,他的生活很自律,除了每日上班,每周也会抽楚两天时间锻炼,一年下来,头疼脑热的情况不多。
但往往就是身体底子好的人,一旦受凉就会很严重,沈溪亭就是这种情况。
医生叮嘱沈溪亭:“天气凉,注意保暖。”
低烧的缘故,沈溪亭全身无力,甚至觉得骨头缝都疼,他久不生病,现在算是体会到了,忍不住苦笑道:“我记住了,这下是长教训了。”
医生也笑起来,他跟着王伯去客房,离开前冲沙发上的楚新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医生是知道楚新已经回学校了,却没想到今天还能再见他,且看楚新的神态,好像并无勉强之意,反倒是一直看着沈溪亭,像是有点担心。
医生不清楚这段时间两人间发生了什么,但这样的转变是他乐于看到的。
看见楚新,医生就忍不住回想起之前楚新住在沈家的那一个月,那是他往返沈家次数最多的日子。
现在沈溪亭跟楚新终于找到了好的相处方式,真是再好不过了。
王伯带着医生离开,客厅里只剩下沈溪亭跟楚新两个人。
饭吃过了,人也探望过了,这个时候楚新该起身告辞了,但他心里总记挂着王伯说的话,担心沈溪亭夜里会起高烧。
楚新知道自己留下来也帮不上什么忙,但如果回学校去,看不见人,他估计心里会记挂着也睡不好。
很快王伯回来了,见时间不早了,催沈溪亭回房休息。
沈溪亭确实乏了,他站起身走了两步,身形不由一晃,好在楚新及时上前搀扶住他,才避免了摔倒在地的惨状。
沈溪亭正在病中,为了陪楚新,他强打起精神几个小时,现在有点撑不住了。
沈溪亭脚步绵软,眼前发黑,楚新不得不搂着他的腰带着他向卧室的方向走。
肢体相贴,属于另一个人的体温透过衣料源源不断的传过来,热度滚烫,楚新眉头不自知的微微拧起。
王伯先一步进房间开了灯,楚新将沈溪亭扶到床上,见他靠在床头一副忍耐的样子,说话的语调也不自知的变的柔软起来:“很难受?要不要喝水?”
沈溪亭点点头,说了一句谢谢,不等楚新应声,王伯说了一声“我去倒水”就出去了。
楚新站在原地,一时倒不知该做些什么了。沈溪亭指了指床边的沙发,示意他坐下。
楚新坐下后,才发现沈溪亭的卧室跟他住的二楼格局装饰都很相像。他还是第一次踏入沈溪亭的卧室,很奇怪,明明是差不多的装饰布置,他还是对这间屋子充满了好奇。
王伯很快端了温水进来,沈溪亭喝了半杯就不要了。
王伯扶着沈溪亭躺下,又关了灯,只留了一盏昏黄的小夜灯,他对楚新道:“不早了,去休息吧,房间我让人收拾好了。”
楚新本就不放心,现在见沈溪亭的状态这么差,更不能安心离开了,所以王伯一提,他没过多挣扎就同意留下了。
楚新在心里安慰自己,反正之前他在沈家住了一个多月了,也不怕再多这一天。
回到二楼的卧室,一应摆设还是那么熟悉,仿佛他不曾离开过。楚新打开衣柜,意外的发现他当初没有带走的换洗衣物都还在。
这些衣物都是沈溪亭让人准备的,他离开的时候一件也没带走。此刻那些价值不菲的柔软衣料整整齐齐的挂在衣柜中,其上还带着洗衣液的清香。
楚新低垂着目光,指尖逐一从洗净的衣服上拂过,心里想是还没来得及清理,还是知道他还会再住进来?
楚新不知道答案,现在他满脑子都是沈溪亭生病时虚弱的模样,他的心静不下来,无法好好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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