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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凤楼当堂将信拆开浏览。飘雪细心地观察他的神色,他却镇静,隽秀的脸上丝毫不曾将情绪显露。那晚,严凤楼说他乏了,早早就把卧室的灯灭了。飘雪站在他的房门外侧耳聆听,房内悄然一派无声。午夜时,飘雪如常起身,带著两个小厮去查看府内各处的门扉火烛。路过书房时,门缝中微微透出一线烛光。她将灯笼交给小厮,抬手叩门:&ldo;大人?&rdo;门却并未关紧,因著她的叩动,&ldo;吱呀──&rdo;一声,缓缓打开稍许。房内坐著严凤楼,原本应当早已入睡的男子穿戴齐整,长长的发被一丝不苟地束进冠里。看样子,根本就不曾卧在床上睡过。飘雪站在门外轻声劝他:&ldo;大人,夜色深了,早点睡吧,明日你还要去县衙呢。&rdo;他披了一身昏黄烛光,眉宇间一抹淡淡哀愁,不知在桌後已坐了多久:&ldo;进来吧,飘雪。&rdo;走近後才发现,严凤楼面前的书桌上,摆著的正是近日收到的信件,横七竖八地放在一篇方写了一小半的公文之上。他手里还捏著一封,许是太过用力,信封都皱了。飘雪在心里猜,是否就是那位顾侍郎差人送来的。&ldo;你说过,你不喜欢他。&rdo;严凤楼的语气沈沈的,隐隐还夹带著一丝似有若无的苦笑。飘雪想了片刻才想起这个&ldo;他&rdo;是指谁:&ldo;那位顾侍郎太讨人喜欢,所以反而叫奴家不喜欢了。&rdo;她款款在严凤楼面前坐下,拿起烛台边的剪子剪灯芯边的烛花,於是昏昏暗暗的书房顿时亮堂了几分。跃动的火光跳进严凤楼的眸子里,熠熠地闪出几分光亮:&ldo;我也不喜欢他。&rdo;飘雪默不作声地听他往下说。严凤楼斟酌片刻,再开口时却突然换了话题:&ldo;他父亲是天佑二十一年走的,就在我们中举不久之後。&rdo;&ldo;那时,我在许昌,他去的是桐州铭江,上任尚不足三月。&rdo;两地相隔不远,他们时常互通书信。那时候也真奇怪,明明都不是好罗嗦的人,提笔写起信来,竟是洋洋洒洒,白纸耗去一张又一张,怎麽也收不住。有好几次,不知不觉,一封信写去整整一宿。写的也不是要紧事,平日的见闻或是为官的烦恼,不知为什麽,连自己都觉得不值一提,偏偏就要写给他看。&ldo;父亲生病的事,也是他在信里告诉我的。&rdo;笼里的八哥不安分地&ldo;喳喳&rdo;叫了两声,严凤楼起身从架上把鸟笼摘下放在书桌上,又往笼中添了些水,&ldo;他那个人,从来是报喜不报忧的。&rdo;他总说他应付得来,说他的上司如何倚重他,说他县内的百姓又如何爱戴他。长长的信纸上,他花一半篇幅来夸耀自己圆滑的处事手腕,剩下一半,则是用来不屑严凤楼那些杞人忧天的瞎操心。&ldo;虽然他只随口提了两句,但是我知道,他其实很担心。只是人在官场总有身不由己……&rdo;飘雪听得专注,不自觉往前倾了倾身子。隔了一豆烛火,严凤楼双眸幽邃,笑容里有著说不住的酸涩:&ldo;官场里,没有谁是甘愿默默无闻一辈子的。有些人输得一败涂地尚且不肯死心,何况是誓言要出人头地的他?&rdo;官场里的消息传得最快。谁谁谁获重用,谁谁谁遭罢黜,朝堂里的圣旨还没念完,就已经是人尽皆知。同僚间常私下议论,同年的这些个进士里,谁因为家中显赫而留在了京城,谁又因为有个位高权重的叔父而谋了份肥差。还有谁,因为巴结上了哪家豪门而正自鸣得意。听著听著,看看别人再想想自己,再没有进取心的也会渐渐熬红眼。&ldo;仕途之路,宛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若要进,则必定要比旁人进得更多更远,否则,与退无异。这是他告诉我的。&rdo;彼时的顾明举,在众人面前笑得比谁都欢畅,大声地宣告著他的不在意。当他扭过脸去,严凤楼却看到他眼中的阴沈。&ldo;他刚在铭江打开局面,正是大展拳脚的时候。如若因故告假,只怕前功尽弃。&rdo;飘雪揣测道。严凤楼慢慢地点头,伸出一根手指去逗弄著笼里的八哥:&ldo;他一心一意要超越众人。那时候已经有些关於他的传言。&rdo;人都说顾明举拍马功夫了得,将那位性情古怪的桐州知府侍弄得服服帖帖。又说他费尽心机疏通关节,就是为了进得高相的府邸。那是目下朝中最当红的重臣,他说一,圣上不会说二。一旦博得高相的栽培,一步登天几乎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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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声声爱叶彻,也如愿以偿成为了他的妻子。当她怀孕满心欢喜地想要告诉他时,却看到他带着别的女人回来霸占了她的一切。几次三番被伤得体无完肤后,她决意递上离婚协议书离开。他没想到离婚后她就像人间蒸了一样,再无音讯。而他,疯了一样满世界去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