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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她在意的不是薛晏清瞒着她做了什么,而是……她心中的震惊与不可置信仍未褪去,她不相信薛晏清真的喜欢她。
两辈子喜欢她。
如果这个节骨眼硬要与薛晏清分床而睡也不是不可。
只是从寝殿搬出去太过节外生枝。行宫人多眼杂,她可以不在意旁人的看法,却不能不顾及一向没有亏待她、又有救命之恩的薛晏清的看法。
罢了,虞莞摇了摇头,命宫女为她卸钗净面。
-
薛晏清来到寝殿中的时候,烛火已经熄灭了大半。
整个室内一片静默昏黄,他却敏锐地察觉了一种温吞的暧昧。
虞莞静静躺在拔步床的里侧,乌发懒懒地散开,末端还带着些茉莉香气的鲜润水气。她整个人躲在锦被里,那薄被柔柔地贴着她身体,勾勒出细腰窈窕的轮廓。
薛晏清放慢了脚步走向,行走的声音轻缓得近乎于无。
他掀开纱帘,走到了虞莞面前,却发现妻子娇美的脸庞半被青丝遮住,半被锦被覆盖。留给他的只有一个小巧的半边下巴。
呼吸平稳,显然是已进入了梦乡。
薛晏清哑然失笑。
他比虞莞晚来一步,自然是怕她为难尴尬,给予她单独洗漱的时间。然而这时间,绝不是包括入睡的。
他连寝前要与她说些什么的腹稿都打好了。
结果……她竟然已经睡得这般沉。
也罢,连日的策马奔波,昨夜在荒郊野岭她定然没睡安稳。早点休息,也好。
薛晏清放下了帘钩,红雾般的薄纱将拔步床中的人影锁住。
他掀开了另一张锦被,躺在床上,静静听着虞莞清浅的呼吸声。随着那若有若无的气息,他的眠意被冲淡得近乎于无。
……他发现,自己又回忆起清晨时分,嘴唇触到虞莞眼睫时的异样触感。
尤其是熟睡的妻子就躺在身边,那妄念叫嚣得就越发鲜明。
薛晏清忍不住微微侧头看了虞莞一眼,她显然睡得沉极了,对自己上床时的细碎动静也毫无反应。
他心中有一个声音,不断地催促着他靠近。
他确实这么做了,却在咫尺的距离忽然止住。虞莞的呼吸打在他脸上,如同小钩子挠得人发痒。
看着那抿起的朱唇,薛晏清终是忍不住心中妄想。他微微倾身,蜻蜓点水般碰了一下。
很难准确地形容那一片刻的触感,或许触感他已经忘记了。薛晏清只记得他脑中纷乱难抑,如同万花筒被砸碎了又绽开,每一个镜中都是千般乱红纷飞,无由无絮。
不知为何,他想起了八岁那年在宫中看过的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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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莞一夜好眠,丝毫不知有人已经因为她而心乱了。
薛晏清惯常地早起,虞莞看着身边空落的一块儿,竟然也没什么不习惯?
然而面对侍奉的白芍带来的消息,她却忍不住愕然不已。
“结束秋狩,午时回宫?”
“是啊,是今晨御前派人传来的口谕。”白芍点了点头
虞莞皱眉,熙和帝这又是在发什么疯?她认命地起身,有了这么一遭,须得在午时之前把物什与人马都收拾停妥,整装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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