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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结伴走着,各自走到方形小格子垛堞起来的储物格前,边暂存包裹边小声交谈。
“没人能管管?”凌屿问。
“谁管?谁敢管?盛世医药听过没?全国最大的医药公司,盛家的。”他褪去手腕上的核桃手串,耸了耸肩,“徐向楠也不是傻瓜。她当然也想过自救。但是,考前告发,是诬告,盛少还没开始作弊呢;考后告发,盛自端可以换个学校继续考,但徐向楠呢?要是她不顺从盛大少,惹他一个不高兴,他动动手指头就能把她弄得家破人亡。”
凌屿心情很不好。他仿佛看到了几个月前,无路可走、几近崩溃的自己。感同身受的愤怒因子涌动在血液里,激得凌屿手掌发痒。
“好想揍他。”
不过,他刚答应过陆知齐,再不打架的。
【作者有话说】
上周做了手术。这周周一到周六都更
入学考试(1)
墨镜男饶有兴致地看着凌屿,歪头问:“兄弟,我看你家室不错。你哪儿来的?”
“家室不错?我?”
左手边墙上有一面半身镜,凌屿半侧着头看了自己一会儿,时而摸摸纽扣,时而端整领口,狐假虎威的冲动越发汹涌。
男高中生在旁边轻笑,觉得这小少爷还挺自恋,下一刻,不出意外地,听到了自恋小少爷的离谱疑问:“你猜我家里有多少钱?”
“不知道。几百万?”他迟疑地问。
“是不是把他说穷了?”
凌屿学着陆知齐的样子,抚了抚袖口,眉目低敛。他学不来陆商人的矜贵温润,但配上一副白皙的好皮相,还有那副少年人独有的锐气如冰,竟一瞬褪成了富二代的生人勿近。
他稍微抬眸,睥着问:“现在呢?”
“少爷,知道你家有钱了,别吓唬人了。”墨镜男生掩嘴笑,“来炫耀家里资产的?”
“资产?没概念。”
对凌屿来说,超过五百块的都差不多。
他隔着走廊窗户,望着靠窗坐得软塌塌的卷毛盛自端,眯了眯眼。
说他不自量力也好、说他莽撞也行。
但让他眼睁睁地看着另一个人和他一样受苦,他做不到。是真不行。
===
考试铃声准点响起。
是一张自选科目的混合试卷,一共四个小时,一大半是多选题,另一小半是作文和主观题。
题目比较有挑战性,比去年一模卷子要难得多了。可如果选择题全对,主观再题便写写,也能过线上岸。
这或许就是盛自端的依仗。
此刻,考场上的所有人都在埋头答题,唯有盛大少双手互搭,撑在桌面上,笑眯眯地望着坐在他身前的徐向楠,偶尔踹一下凳子,女高中生的背便跟着抖了抖,忍着气和羞愤,颤抖着手涂着答题卡,力道大得差点要把笔芯折断。
凌屿坐在倒数第二排靠窗,直接举手,示意监考老师有人破坏考场纪律。监考教师认真地采纳了凌屿的意见,语重心长地教育了盛大少,然后便没有然后了。
坐在靠走廊门口第一排的墨镜男生隔着大半个教室给凌屿耸了个肩,意思是‘你看,果然如此’。
走廊上不时有巡考老师路过,盛自端倒也不太敢特别放肆,凳子踹累了,就趴在桌上睡一会儿,直到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才揉揉侧脸的睡痕,喉间咕噜一声,十分用力地清了清嗓子,像是发射什么阴暗的信号弹。
徐向楠更加用力地捏着笔,耳根涨得通红,浑身发颤,暗骂盛自端愚蠢。一向成绩垫底的盛少爷在入学考试忽得一鸣惊人,这件事根本瞒不住。学校查得很严格,这件事根本瞒不住,到时候,倒霉的还是她。
可她却也不敢不给、或是故意填错答案。或早或晚触怒盛大少的下场都是一样的——父亲不仅会丢了工作,还会被盛大少穿小鞋,对于她们家的情况来说,完全是雪上加霜。
正拼死想着出路,凳子又被不轻不重地踹了一脚。在盛自端眼里,她或许就是一只随便可以碾死的虫子吧,不挣扎显得无趣、挣扎显得可笑。
心高气傲的少女被这轻飘飘的羞辱打得溃不成军。她放弃似的,扯唇轻笑,素手扬了草稿纸,上面是早就写好的选择题答案。
还算听话。
盛自端满意地俯下身子去捡,可就在这时,脆弱的草稿纸被一只干净的白鞋踩住,盛自端只撕下一小半对角来。
视线上移,盛大少看见一双细而有力的脚踝,笔直的黑裤,及膝风衣和黑色高领毛衣,还有那张冷冰冰的脸。
俨然是早上遇见过的那个富二代。
凌屿抬起脚,有意无意地踹了盛自端的手背,才俯身拾起大半张‘小抄’,塞到了自己兜里,然后堂而皇之地走到讲台前,跟同样目瞪口呆的监考老师笑了笑。
“我想上厕所。”
“……”
“老师?”
“好吧。你跟我走。”
监考老师不知道凌屿的路数,准备先缓兵之计,如果没有特殊原因,就直接按照作弊惩处。凌屿一点不怕,还有意无意地斜眼瞥了盛自端,居高临下,眸光藏着轻嘲和挑衅。
以‘愣’闻名的盛自端哪儿能忍得了这种羞辱。
他‘蹭’地一下站了起来,紧紧贴着凌屿的后背,狞笑着说道:“老师,我也想上厕所。”
监考老师:“要不这位同学,你先等等,让他先去?”
“等不及了。”盛自端抓着凌屿揣兜的手腕,一字一停,声音冷恻,满含威胁,“老师,我、很、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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