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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使孔恋扯着嗓子喊叫得多么剧烈,而正在进行拳打脚踢的卜商却丝毫没有要住手的意思,疯狂地继续揍下去。正在这时,孔丘终于从街市上赶了回来,准备过会儿向弟子们讲学,一进正房,就看见卜商正在殴打公冶长的这一幕,急忙走上去大骂:“混帐东西,怎么能这样对待自己的同学,难道你就没有一点‘仁慈之心’吗?”卜商见老师回来了,原则警示着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不尊重老师,忤逆恩师是绝对不可以的事情,于是迫不得已这才停下手来。
说也奇怪,公冶长突然就被同学这样莫名其妙地打了,却半点也没有抗拒,完全不还手,任由他一通乱揍,心中既无怨愤之怒又无伤感之情,简直就是不卑不亢、若无其事……
孔丘走上前亲手扶起已经伤得鼻青脸肿的公冶长,很难过地轻声问道:“伤得重不重,要不要紧?”只见公冶长那流出一抹鲜血的嘴角渐渐翘起,眯着眼睛说:“老师……好,您终于回来了,快去救救陈亢吧,他病得不轻。”孔丘的双眼情不自禁地模糊了起来,应了一声:“哦,好!”然后立即走到卧榻边上去把耳朵贴到躺在榻上的陈亢的胸口上,再将手指搁到他的鼻孔前……
经过一番诊断,孔丘面过来对公冶长、卜商和女儿说:“呃,不碍事不碍事,他只不过是惊吓过度,受了点刺激,暂时昏迷过去了而已。只要用凉水一泼就可以把他弄醒,醒来再调养几日,也就没什么事了。”然后马上板起了脸,一步一步地走到卜商跟前来,严厉地批评道:“卜商,如果你今天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从今以后我将不再是你的老师。”公冶长在孔恋的搀扶下也躺到了榻上,由于伤势过重,并没有说什么。
卜商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头没有低,但是眼珠子却是望着地下,愣在那里就是不出声。孔丘等了那么久之后,现他还是没有开口,便接着说:“你可知道我们鲁国为什么就是展不起来?当然,这其中有很多的原因,但是,最主要的原因却只有两点,一是鲁国自周公以后,就没有出过像齐国的姜小白和晋国的姬重耳那样有魄力的君主,使得军事、经济样样都比不上别国。这二嘛,就是像你这样好勇斗狠、不讲‘仁义礼数’的人太多,国家没有办法革新、壮大。”卜商听完,立即往地上一跪,膝盖撞在地上的响声清脆刺耳,目光望到了孔丘的脸上,很诚恳地说:“老师,我是卫国人,不是鲁国人。虽然您把弟子的家乡给记错了,但是您刚才所说的这番话的确在理,弟子知错,愿意接受任何责罚,请老师不要把我赶走。至于对今天这件事的解释,都怪我一时冲动,千不该万不该伤害自己的同学,我很后悔!但是,完全是因为我对孔小姐倾注了全部的爱,相信孔小姐对这一点也是心知肚明的。我原本进屋来是想找老师询问关于《乐》的问题,却看见公冶长正在冒犯孔小姐,我忍不住内心的愤怒,就……”说到这里,全场顿时鸦雀无声,所有的人都以诧异的目光注视着卜商:公冶长在身体躺着的情况下都把头抬起斜过来看,孔恋脑中突然一片空白,孔丘呆呆地站在那里也是一脸的茫然。
正在大家无所适从之时,门外忽然走进来两个面带微笑的年轻公子,并不是杏坛的学生。那两人一踏进房门就看到了孔丘和跪着的一个学生,马上走上前去也跟着往下一跪,齐声说:“孔老师,请收留我们吧!我们为了学习您的智慧,专程赶来拜见您。”孔丘先不管卜商的那件事了,连忙将这两人扶起来,同时说:“哎呀,不敢不敢,二位礼重啦,快快请起!”其中一位相貌较丑的人说:“我叫曾参,家父名叫曾皙,是他叫弟子来拜见您的。”孔子大惊失色,说:“你是曾皙的儿子啊?哎呀,你爹可是我年轻时最喜爱的弟子呀!呃,那这位是?”说话的同时用手尖指着曾参旁边的那个人,曾参马上回答说:“哦,他叫公西华,是我的结拜兄弟,也是特意来拜师学艺的。”孔丘说:“哎,我是很想收留你们的,不过可惜呀,原则问题是不能逾越的呀!我今年已经花了很多天的时间专门招收新弟子,招收的时间已经过了呀,你们怎么现在才来呀,早几天来不就行了吗,现在只能等明年了哦!”公西华紧张地说:“啊?不要啊,孔老师,我们千里迢迢赶来这里,就是为了拜您为师,您就收留我们吧!”曾参明白孔丘的苦衷,立即用手捂住公西华的嘴,望着孔丘说:“孔老师,按辈分,还得管您叫师公呢,您的难处我明白,那我们明年再来,那就先告辞了。哦,对了,孔老师一视同仁、不庇亲友的品行将受世人仰慕,我二人对于您老人家的景仰之情与敬仰之意也将万古长存、永不改变。”然后拉起公西华的手转身便走。孔丘望着他们远去的身影,默默地呻吟了一句:“此人文采卓绝、语言凌厉,确实被曾皙调教得不错。可惜年轻气盛,说话轻浮而不懂得深思!如果能做到谨慎、谦恭、沉静,不贸然开口,或许将来还能有点出息。”
突然,跪在那里的卜商猛地爆出一句:“老师,学生已经把理由说完了,请您惩戒!”这突然的一声,把孔丘吓个半死,孔丘摸着心口回过头来,说:“喊什么喊,现在就来责罚你!”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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