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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将军,几位将军。”赵将军见此忙上前打圆场:“裴将军这么做也是理所当然的,毕竟胡人不可能无故退兵。而望北城也需要几位留守。鉴于兵力的问题,我觉得我也该带着手下跟从裴将军去追击,这望北城拜托几位了。那几个文官都在那边看着咱们,咱们过去把布置也跟他们说说。”说着,赵将军左拽右拉,把几个怒目相视的人拉到一起,去跟在远处战战兢兢看他们吵架的文官走去。
裴陵被赵将军拉着,也知道自己固执了些,但也觉得这些年的沙场经历告诉自己,自己的预感是对的。决定战争胜利的因素有很多,天时地利人和,归总到一起,却还是个“运”字。没有谁能保证天会怎么变,也没有谁能保证敌人会怎么变,更没人保证自己和手下在种种情况下又怎么变化。打仗,除了精准的分析、冷静的头脑,还需要的就是运气。裴陵想起有次自己和刘时英去街上闲逛,结果碰到一个瞎眼的算命先生,自己好奇,拽着刘时英卜了一褂,结果那算命先生说自己和刘时英都是少有的强运,不过自己的运势虽强,波折却多。
男儿生于天地间,波折又算得了什么?反观自己经历的多场战役,恐怕那算命先生的话是对的吧。裴陵不希望自己再犹豫,他把自己的观点跟那几个文官简单说明了下,便先下了城楼,吩咐裴勇、裴义传令下去让手下准备。那几个文官心里颇有微辞,口上却也不敢对裴陵的话有所反驳,加上另外几个将军也都抱着看笑话的心态,众人便由着裴陵自己准备去了。
于是,到了晚上,裴陵便点了自己手下所有的人马,加上赵将军和他的手下,数队人趁夜出城,沿着胡人退兵的路线追踪而去。
“裴将军,咱们就这么追下去?是不是要加快些啊,要不然赶不上胡人的队伍。”赵将军跟着裴陵追出来,却发现裴陵带队前行不紧不慢,看不出焦急的模样。
“虽说是追踪,但还是小心为上。”裴陵看了看在身边跟着的裴义道:“我已经派了裴勇带了一小队人马抄小路疾行,让他们赶上或超过胡人军队,打探一下胡人究竟为何退兵。”
“既然如此,那为何我们不留守城中,等待他们的回禀。”赵将军想起另外几人的建议,便皱眉问道。
“如果真的如我们猜想,是胡人后方有事,才催促前方退兵,那么我们留守城中,就赶不上作战的先机了,所以我决定带队出来,并派人打探,这样既不会贸然损失,又不会失去时机。”裴陵跟赵将军解释道,又拍了拍为正在为裴勇担心的裴义,“裴勇机灵,估计不到天明,就会有回报了。”
赵将军听了裴陵的解释,心里稍安,觉得这样处理不错。裴义也点点头,希望裴勇可以探查到裴陵迫切需要的结果。
追着胡人军队的踪迹,裴陵跟赵将军带着手下小心谨慎地带队前行,而在天色将明时,裴勇重要不负众望,生擒了两个胡人兵士来,看那打扮,还有个是带品阶的。
“他们说了没有?”裴陵跳下马来,拍拍裴勇的肩膀以示褒奖。
“小的无能,他们没说。”裴勇脸一红,拉过那两个俘虏给裴陵和赵将军看,“二位将军请看,这两人小的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也动了刀子给他们见红,可他们就是死鸭子嘴硬,什么也不说。小的不敢随便把他们杀了,想带回来给两位将军处置。”
“该死的。”赵将军听到这话上前给了那两个俘虏劈头盖脸一顿马鞭,打了半天,累得自己气喘吁吁才算解气。
“算了,赵将军,先留着活口吧。裴义,你把这两个人带下去小心看守,要是人丢了,我唯你是问。”裴陵叫过裴义,冲他努努嘴,给他使了个眼色。裴义心领神会,做出胆小怕事的模样,战战兢兢把那两个俘虏牵下去看守了。
“裴勇,你刚才是用汉文问的?”裴陵见裴义带着俘虏走远了,才问刚才还丧气十足、现在却一脸得意的裴勇。
“是,一切都按照二少爷的吩咐。”裴陵嘿嘿一笑。
“裴将军,这是……”赵将军不明白裴陵的意思。
“胡人的兵士骠悍,个性也暴烈,恐怕不容易直接审问出来结果,纵使他们说了,我也不敢断定他们是不是骗我。”裴陵笑了笑,又跟裴勇道:“你帮着裴义办事去吧,做好了回来告诉我。”
“将军,裴义懂胡人的语言?”赵将军猜出些眉目来了。
“裴勇、裴义都懂。那几个部落的语言我都教过他们。”裴陵嘴角一扬,叫过传令兵,吩咐队伍先停止前进,休息片刻。
众官兵得令,在夜色中悄然下马离镫,各自原地休息。而没过不久,便有一处传来吵闹的声音,说刚才抓来的俘虏骑马逃跑了。
“逃跑了?”赵将军皱眉,心说裴陵不是让裴义暗地探听那两个胡人的对话,从中发现什么吗?怎么还让人逃跑了。
“别急,等着裴勇、裴义回来便是。”裴陵成竹在胸。他摸娑着心爱的枣红马,盘算下一步该如何走。
“二少爷,不,将军。”不出裴陵所料,裴陵和裴义没过多久便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两人跟裴陵和赵将军打了千,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讲来:被裴义押起来后,那两个俘虏瞧裴义身材瘦小,便用部落的语言交谈,想要伺机逃脱,再把裴义当成人质抓回去探问裴陵军队的实力和目的。裴义也顺着他们的意思,漏了破绽给他们,被绑着上了马匹,跟他们往远处奔去。而裴勇此时已经埋伏在路上,见一切如裴陵所料便跟着两人,在半途截住了他们,和他们缠斗在一起,那两人见无法脱身,便商量一个回去报信,另一个阻挡裴勇。
“那两人呢?”裴陵点头。
“都让小的解决了。”裴勇道:“我在打斗的时候听明白了他们主力所在的地方,又看到裴义跟我使眼色,就明白他也得了手,便将那两个人都解决了,以免后患。”
“好。”裴陵抚掌而笑,听着裴勇、裴义学那两个胡人俘虏的话,发现果然同自己所想,胡人的部落后方遭受了大周军队的袭击,那边抵挡不住,便召回这批人马回去解救,而两军遭遇地点也是当夜自己在地图上确定的地方。裴陵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感谢上天的安排,他抖擞精神,传下令去,让大军开拔,趁着天还没有放亮,加紧赶路,争取早点加入两军对决。
疾行百里,裴陵的军队终于赶上了撤退的胡人军队。双方都是急行军,但裴陵一方士气旺盛,加上憋了多日的恶气,看到胡人兵士便毫不留情,交上了手。裴陵看那胡人大军并未停止前进的步伐,知道他们不能在此地恋战,便摆开阵势,任由胡人的大部分人马撤退,只留下小股抵御己方的进攻“裴将军,我们要不要追上?”赵将军看着大部分的胡人兵马依然前往交战地点便忧心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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