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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意味着死亡。”花彦平静的接言,“却也意味着重生。我只是以另一种方式存在。你攀上云层后,花蔓会枯萎,回归泥土,等待下一位王子的光临。”
风刃的心顿时难过得很。尽管相处的时间不长,这朵娇花也很任性,但一路走来,对于照顾花彦这件事,已由开始的排斥渐变成了习惯。突然要就此失去,而且失去的方式如此极端——居然是花彦的死去,尽管这死亡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还是让他难以接受。
“不行!”他扯住了花彦白纱的衣角,嘴角下抿,“我不同意!”
“这是古图的设定,不如此,你就无法上到云上。这对我没有什么,我已经习惯了。”
“可是……可是……”风刃纠结的想表达自己的伤心和不舍,却找不到词汇。一直以来,强横霸道的语句占据了他个人词库的绝大部分,他找不到合适的词汇了。一急之下,飚道:“虽然你只是一棵花,又十分很讨厌,可是死了也太可惜了!”
于是花彦的脸就变得绿绿的,抽搐不止,咬牙道:“这你这种家伙死一次真是不值!……”
小晃看不下去了:“那个,花彦啊,我来帮风刃翻译一下他刚才那句话。他的本意是说:他其实很喜欢你,很舍不得你,不愿意你这样离开。”
花彦怒道:“这翻译也差太远了吧!”
小晃:“不信你问风刃啊,问他是不是这个意思。”
花彦瞥向风刃,看到他很不好意思的[ig]bn_245gif[ig]了[ig]bn_245gif[ig]头。“嗤。”花彦不屑的喷冷气,“怎样想就该怎样说。为什么要想的一套,做的一套,偏要使人误会?你们两个,”他的手指从风刃滑向小晃,又滑向小金鱼,“是不是跟那只人类在一起处了,学得跟人类一样口是心非了?”
“咦?!”被无端连累的毛小晃惊奇道,“你说风刃就说风刃呗,干嘛带上我?”
“不对吗?”红眸微眯,“是谁在梦里放肆妄为,醒来后又遮遮掩掩?”
小晃的毛“蓬”的竖了起来,呲牙磨爪,恨不得将多嘴的该花朵抛下崖去。
花彦笑了:“不用你动手,我自己来。”未等任何人反应过来,他已张开双臂,向着巢外的万丈深崖轻盈的一跃而下。
众人惊呼声中,却听到一声清朗的断喝:“救他!”
就见人面鸮突然俯冲下去,半空中追上下坠的花彦,拎着它飞了回来。被拎住背心的花彦兀自在愤怒的嚷嚷:“死鸟!放开我!为什么抓住我?!……”
人面鸮不理他,将他丢在方才下令救人的小金鱼身边。抬脸看到小金鱼,就明白了刚才发出救人命令的是谁。一把揪住小金鱼的领子:“是你指使它这么干的?!为什么要这么做!害我还要再跳一次!死两次的滋味很难过知道不知道!不准这么做了!!”
松手,整了整妆容,忿忿的重新走近崖边,回头一指小金鱼:“警告你,再玩本大爷一次,本大爷上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宰了你!!”
威胁完毕,屈膝,发力,飞跃……
就听小金鱼慢悠悠冒出一句:“其实,有另一个办法,可以上去……”
跌落中的花彦愤怒的丢出一句:“kao,不早说!!!”
脚腕一紧,就被风刃拎住了,用力拖了上来,一边拖,一边骂:“你个臭花朵,跳崖跳得怎么这么顺溜啊!”
“我习惯了……”被拖得花容失色的花彦回答。瞪一眼小金鱼:“现在你可以把话说完了,人类!”
小金鱼站起来,随意的抚弄着人面鸮的羽毛:“可以让它带我们上去。”
众人顿时恍然大悟。之前总觉得古图中的规则,包括花彦的献身都是事先设定的,必须按部就班,却没有想到规则也有变数。人面鸮已被小金鱼“驯服”,听从他的号令,而凭它强劲的翅翼的力量,将几个人分批送上云层是完全可以的。
花彦的神情有些激动。他从此可以摆脱“死亡——重生”的痛苦反复了!可是因为被小金鱼整到,感激的话又不情愿说出来,表情就变得兴奋又别扭。
人面鸮的脊背并不十分宽阔,每次只能乘坐两个人。因为害怕人面鸮中途反目,将背上的人丢下高空,每一次的运送都由小金鱼押运,把风刃、小晃、花彦依次送上去。花彦其实没必要上去的,但他从未上去过,说很想去见识一下云层以上的景致。
第一次航班,风刃和小金鱼。小晃和花彦挥舞着小手帕直至人面鸮的身影小到看不见,毛小晃回头对着花彦狞笑了一下,指尖弹出利甲,磨爪霍霍。花彦倒吸一口冷气,退到鸟巢的一角,哆嗦:“你……你要干什么?”
“你说我要干什么?”狞笑,逼近。
“……杀人灭口?!”
“是你说的……”冷笑。
“呜,不就是撞见了你们两个在叽叽歪歪嘛,至于吗?!”
“什么我们两个,那只是个梦好不好!为了防止你跟小金鱼乱说,我只好把你……”目露凶光,做欲把他丢下去状。
“呜,我用得着跟他说吗?他本来就知道呀!”
“你说什么?!我的梦他怎么会知道!”
“那是你们两个人的梦啊!”
“两个人的梦?!”
“你们两个对于古图来说本是无关紧要的人物,所以浮梦界也没有为你们去浪费资源,就把你们两个随便丢到一起了。”
“那,那就是说……”小晃的脸渐渐红透了。
头顶一暗,有阴影罩了下来,抬头一看,是人面鸮已将风刃送至目的地,驮着小金鱼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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