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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干什么,你用不着担心。”陈墨撇撇嘴,而后又有些心虚地,拿出个药盒来给陈循,“那个alpha,那天好像是被换药了,这药是我们研究所研究的,我刚刚打电话回去,研究所里已经查出来了,是他妈从研究所里买的,同时买走的还有用在oga身上的一种药,总之,用了这两种药的alpha和oga,会在非发情期互相吸引,也会散发信息素,至于互相吸引到哪一步,我们还不清楚。但是他说,他有已经有证据证明他跟你看见的那个人没有发生关系。”
陈循看着那药盒,他认得出来,这是樊声放抑制剂的药盒。
“所以他应该没撒谎吧,他跟那个人,严格说起来,连自然的信息素吸引都不是,是被阴了。”
陈循又抬头看看弟弟,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哥哥,你就不要难过了。”陈墨搔搔耳朵,“他能让你那么难过,我也没办法了,恰好他不算是个混蛋,我更没办法了。”
陈墨看着哥哥,眼神真挚,就像他小时候把攒了很久,本来想拿去买骨架模型的零花钱,最后给哥哥买了dvd时候的模样,很不舍,但是也很衷心。
“我批准你跟他在一起。”
陈循呆呆看着弟弟,又看了看爸妈,三人面面相觑,只有陈墨一脸忍痛割爱,脸都皱起来的表情。
陈循拿出手机,在通讯录里找到樊声的号码,手指悬在屏幕上,摁不下去。
另外三个人也瞪圆了眼睛看着他悬而未决的手指。
陈循脑子其实还没转过来,他只是觉得,连本来要去砍人的小墨,都回来说“我批准你跟他在一起”的话,他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
陈循半天没有按下号码,他的手指甚至有一点发抖。
再多思考一秒,他就更清醒了一些,小墨刚刚对他说的话,意思其实就是,就算是人工的信息素也能让樊声轻易落入陷阱,并且那个设陷阱的人,是樊声的妈妈。
这个真相一点儿都没有让他轻松起来。
正当他犹豫不决的时候,老妈摸了摸他的头。
“这个时候……也许你给他一点鼓励会比较好?”
陈循脑子里的一团乱麻,瞬间变清明了。
不管怎么说,把小墨这个墙角都挖成功的樊声,现在一定很努力,而这不是樊声一个人的事情。
陈循按下了号码。
樊声没有再说多余的话,无论是愤怒还是苦涩,他一时之间都消化不了也发泄不了,他最后疲惫地看了一眼母亲,转身走向大门,路过餐桌的时候,对殷切望着自己的父亲说:“对不起爸,下次我会回来好好吃饭的。”
樊爸爸连忙点头,似乎想说什么安抚的话,但最后也没说出口。
樊声安安静静地离开了家,没有摔门,甚至也记得把围巾从衣帽架上拿下来,他走得如此不怨愤不委屈,倒像是这个家与他来说,已经没有纠结的必要了。
樊声坐进车里,却也没有立刻启动,他掏出手机,盯着陈循的名字看了一会儿,正要拨通,陈循的来电照片却出现在屏幕上。
这张照片是樊声偷拍的,那天在林区的篝火晚会上,陈循听鬼故事听得津津有味,眼睛被火光映得亮亮的,专注得樊声都有些吃味。
樊声没想到陈循会打过来,险些没拿住手机,他连忙接起,那边却没有声音。
樊声一只手握紧方向盘,觉得自己激动地像个毛头小子。
“陈循,我正准备去找你。”
仍旧是一片寂静,樊声有些慌了:“你听我说,那天晚上你看到的不是事实,我……”
“喂,小樊啊,我是循循他妈妈,这孩子忘记自己说不出话来了,举着手机愣半天。”
樊声也才想起来陈循嗓子没好,但电话被樊妈妈接手,他又不知道是该松口气还是该提口气。
“伯母,陈循他现在,在家吗?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他说。”
“嗯,他在家。”陈妈妈停顿了一下,好像和旁边的人传递了一下商量的信息,接着说,“你过来吧。”
樊声没想到那么容易,道谢后超速赶到了陈循家,他更没想到的是,陈循竟然就坐在楼下的石凳上,乖乖等着他。
樊声从车上下来,喊了一声陈循的名字,陈循抬起头来。
这时候天已经很晚了,陈循坐在路灯底下,那普通的路灯倒像是追灯,陈循的背后都是黑暗,只有他是亮的,他是醒目的,他身上从未有过如此浓烈的耀眼气质,就好像特意来到樊声面前宣告,他是他生命中的主角。
樊声跑过去,把陈循一把抱住。
“我们不分手,不分手好不好,我都查清楚了,什么都没有发生,岳小衡的标记是假的,那是一个beta的咬痕,一个伤疤你明白吗?根本不是标记,我被陷害了。”
陈循抬手拍拍樊声的背,意思是他都知道了。
樊声放开他,死死盯着他的脸:“所以你不会跟我分手了对不对?”
陈循想点头,他真的很想点头,但最终他只是看着樊声,什么都没做。
“小瓶盖。”樊声伸手捧他的脸,声音里竟然带着一丝软弱,“你点个头。”
陈循眨了眨眼睛,他又想哭了,他从没见过樊声这样,这还是那个瞪他一眼他就要屁颠屁颠哄上半天的酷炫总裁吗?
……一点都不酷炫了。
陈循抓住樊声的手,低下头,一语不发。
在这个安安静静的路灯底下,他听着樊声不安的呼吸,想了很多。
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太短,他们有一个无法跨越的性别障碍,他们还有个大概因为会画画,所以有点疯狂的长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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