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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过后,皓月当空,星斗零落,夜色朦胧,倒是驱散了不少寒凉。
马车内燃着暖炉,烛火未点,借着月光将内壁照的半亮,柳玉瑶躺在长榻上,身上盖着薄锦禂,面色泛白、眉头微蹙、呼吸轻浅,睡的极不安稳。
柳玉瑶有些许转醒,迷迷糊糊间瞧见车顶,脑子一时混沌,还以为自己跟裴安在一起,瞧着那背对着自己的身影,声音天生的娇软,轻唤道:“夫君.......”
那人转过身来,面如冠玉,凤眸漆黑,眸光沉沉的压了过来,叫人心头一紧,柳玉瑶立时就清醒了大半,抖着唇道:“云、云川哥哥?”
怎会是裴云川,裴安呢?
她想问,却又不敢问,她不动声色的挪到最边上,车厢内宽敞,铺着虎皮地毯,毛绒绒的垫子很是柔软暖和,她却坐如针毡。
紧紧盯着他的模样很是怕他乱来......
裴云川泡在风雪中寻找柳玉瑶时,身上的衣服早已被融雪湿了大半,瞧见柳玉瑶的神情,心中又气又恼,但见她可怜兮兮的模样,一时又有些心软。
她可真是个没良心的......
暖炉的火光晃晃悠悠,光线深深浅浅照在两人的脸上,莫名多了一丝暧昧,裴云川忽然勾唇一笑:“怎么,要看着我换衣服?”
柳玉瑶吓的赶紧闭上眼睛,她此刻又慌又怕,紧接着便听见窸窸窣窣解衣袍的声音,柳玉瑶呼吸都乱了,紧紧抓着锦禂一角,尽量去忽视那道声音,片刻后,裴云川暗哑的声音响起:“好了。”
柳玉瑶睁开眼睛,裴云川正在系腰间玉带,她慌的目光不知道往哪儿放,连忙掀开毯子就要下榻:“我要走了。”
可她高烧刚退,头还昏沉,将将摔了一圈,身上又冷又疼,不仅如此,脚腕因扭伤肿胀了一圈,她脚尖一踩地,浑身的疼痛便一起发作,柳玉瑶疼的倒吸一口凉气,一下子没站稳,扭摔在地,还碰倒了放在一边的热汤。
裴云川惊的抬头,上前一步将她扶起,柳玉瑶一时间使不出力气,被他紧紧的揽在怀中,脸紧紧的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裴云川沉稳的心跳声,她慌乱又无措。
裴云川紧紧的盯着她,忽然伸手握住她的脚腕,不顾柳玉瑶的惊呼,一把脱掉她的裯袜,盯着她浮肿的脚腕,皱眉道:“怎么回事?”
柳玉瑶抿着唇,裴云川发了狠,温热掌心紧紧贴她的软腰上,盯着那雪白的玉足,随即握住她脚踝的手顺势抚上她的小腿,攥着她的裤角,作势要往上推,柳玉瑶惊惶万分:“是我不小心摔的!我,我与夫君一同赏梅,不小心摔了下来,夫君他......他定是回去寻我了......云川哥哥,求你,将我带回去吧。”
他找到柳玉瑶时,她已经昏迷不醒,茫茫天地间,她像一只落入冰湖中心的白鹤,若无人搭救,怕是早就已经沉入湖底,丢了性命。
裴云川眸光暗沉,不答她话,只小心的将她裤腿放下,握住她的玉足,仔细轻缓的摩挲着:“带回去寻你夫君?你要折腾便折腾,不过裴府可不会要一个瘸了腿脚的主母。”
他来的急,马车内并未备着跌打损伤药,好在柳玉瑶的伤并未伤到筋骨,做些推拿,便会好了。
柳玉瑶惊的想缩回自己的脚,但男人的力气很大,她根本就挣脱不得,柳玉瑶越慌越用不上什么力气,她轻咳着,呼吸微喘,看着女儿家极为隐私的脚被握在别的男人手中,抵着裴云川胸膛的手指微微发颤:“我......”
裴云川斜睨她一眼,柳玉瑶被那黑沉沉的眼神怵的白了脸,她有些不自在的偏过头,轻轻阖上眼。
裴云川撕下衣摆的一缕布料,沾了些热水,一手握住柳玉瑶的脚,一手细细的围绕着肿胀的脚踝轻轻按敷。
柳玉瑶的脚抵在裴云川的怀里,脚趾刚好触到他绣着云月暗纹的云锦衣裳,料子冰凉而柔软,似他外冷内柔的心,柳玉瑶不自在的蜷缩起脚趾。
裴云川好似不觉她微妙的情绪,低着头十分认真,手法也十分熟练。明明灭灭的烛光映在他的脸上,好似融化了他的棱角。
柳玉瑶从未与男子这般亲近过,哪怕是与裴安,也仅仅只是穿着外衣拥抱过。想到裴安,她像被泼了一盆冷水般,立时清醒了过来,忍着痛要抽回自己的腿:“云、小叔,我、我自己来。”
柳玉瑶疼的直掉眼泪,额间渗出些许冷汗,湿了的发梢贴在脸颊上,忍着哭的哽咽声婉转幽咽,眼眶泛红,像只受了惊的小兔子,惹人怜爱。
裴云川未松手一分,转过头,伸手握住柳玉瑶的下巴,倾身过去,咬住她的下唇。
柳玉瑶呜呜咽咽的躲避,她不明白裴云川为何突然这般,她的唇齿又麻又痛,偏偏他的胸膛坚硬如铁推不动,柳玉瑶抬起手去挠他的脸。
她指甲修的平整,指尖嫩粉,挠了半天也不见一丝红痕,裴云川却被挠的心更痒,加深了几分动作。
待到柳玉瑶被放开,已然哭红了眼,裴云川抬手用指腹轻柔的触碰她的唇角,柳玉瑶愤恨的偏过头去,裴云川也不恼,只是盯着她泛红的脸颊,眸光幽深、低沉开口道:“既然我侄子把你送给我,他便碰不得你,往后,别在我面前提起他。”
“夫君才不是那样的人。”柳玉瑶眼眶挂着泪,稍稍一动,泪水便滑过脸颊,见他面色不虞,到底还是示弱:“我们之间这般做法,为人不耻、于礼难合,不要再错下去了,放过我吧。”
“我不是在同你商量,你该如何,是由我来决定的。”裴云川伸手扶正她发髻间的珠钗,手掌落下,拭去她脸上的泪痕:“柳玉瑶,没有下一次。”
......
裴安很是焦躁,但想到将营里即将发生的事情,又有隐秘的快意,两种情绪夹杂,竟让他有种异常的满足感。
他摇了摇头,将那感觉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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