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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甘辰教了半小时,朔宁得出结论:这个人,非常阴险。
林初夏教朔宁打板栗跟带小孩儿似的,很细心地捏住他的手腕带着他感受怎样是手腕发力,而甘辰就没什么耐心,按住朔宁看他费劲地打了几次,也不说话,就哧哧地笑,朔宁气得脸颊涨红,两人沉默地对视一阵,他看懂对方眼底来势汹汹的不善,偏偏这时林初夏望了一眼他面前没什么收获的地面,冲他摆摆手:“体验好了?要不休息一会等着捡栗子?”
捡栗子用的是人小腿那么长的火钳,林初夏把火钳递给朔宁,火钳的两只钳臂重且长,手柄是两个小小的半圆形,并不贴合他的手。朔宁勉强握住火钳,动了动手指,手腕酸痛还使不上力,林初夏指着地上的板栗球,“你多用用熟练了就好了,等会我们打完你再过去,用钳子夹起来。”她不放心地再次强调:“一定等打完了再过去哦?不然会扎到你的。”
却发现朔宁垂着头,垂下的头发把脸遮住了,林初夏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隐隐约约看他翘着嘴,不晓得在想什么。
她正要细问,却听到甘辰喊她去帮忙,于是先揉了揉朔宁的脑袋,起身去帮着打板栗。
感觉到有人的手伸过来,朔宁下意识缩了缩脑袋,林初夏的动作顿住了,他可能觉得这样有点冒犯,于是想要抽回手,却觉得手腕一紧,是被朔宁握住了。朔宁没有抬眼看她,埋着脑袋僵硬地在林初夏手心里蹭了蹭,耳朵通红,声音闷闷:“不许走。”
这时甘辰又扯着嗓子吼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声引来林初夏一个白眼,她没听清朔宁的话,转而几个快步走到甘辰身旁,“我又不聋,吼什么?”
甘辰手腕一转,用从地上捡到的树枝抽了她一下。
林初夏深吸一口气,反手一掏就是反击,周围人早就看惯了他们俩的打打闹闹,让他们玩闹的时候也别忘了干活。林初夏和甘辰同时抬头大喊“知道了!”,不约而同间完全一致的动作,引得站在朔宁旁边的叔叔感叹了一声年轻真好,他动了动耳朵,有个婶婶说他们有夫妻相的话语吹到耳朵里,朔宁鼻子一酸,鼻腔逸出一声轻哼。
“敢打我,你完蛋了!”
“从小到大就只会说这句话啊,完全是纸糊的威胁话嘛。那看你打不打得中咯~”
“甘辰!!!”
“碰”一声,朔宁的手一脱力,板栗球从火钳的钳臂前端掉落,砸到松软的地面上往前滚了几圈,朔宁本来就烦躁,捏紧并不合手的手柄就跟捡栗子较上了劲,板栗球往前滚动,他就上前几步去捡,颇有重量的钳口被他错位地捏在一起,对准一颗板栗球,弯腰,伸出手臂,夹!
突然冒出来的讨厌的家伙!夹!
把栗子球当作某个人的指代,朔宁一下子腰不酸了腿不疼了,夹起板栗浑身是力气了。只是他只顾着弯腰埋头捡,没注意到自己一点一点向前迈着步子。
等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你们别打了!!朔宁跑啊!”
真奇怪,这句话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是小学的运动会上,同班同学对着在起跑线上止步不前的朔宁也这样喊着,可是任由他们怎样激动不耐,朔宁的步子就是不迈出去。
然而听到林初夏的喊声,朔宁的脚下意识就动了起来。
真奇怪,她的声音比发令枪还有用。
真奇怪,他现在还有空思考这种问题。
头上被大片阴影笼罩,后背上传来一阵阵麻麻的疼痛,朔宁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朔宁对眼前陌生的景象分析了几秒钟。
“你醒啦?”
林初夏的声音从他的背上传过来,朔宁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什么姿势,慌乱地挣扎起来:“我怎么会趴你腿上……!”
没想到他醒了这么不听话,林初夏两腿一夹,收紧手臂箍紧他的脖子,不许他动:“我在给你挑背上的刺呢,不许乱动。”
“那也没必要这样……”他的胸背紧贴着林初夏微敞的大腿,后背上迟钝地传来被触碰的感觉。是是是是是她的手!
他后背还是光溜溜的!
林初夏手里捏着平头镊子,勾着颈子细细察看,朔宁在打板栗的时候走神,在栗子球落下的地方被砸了一片,还好只是扎到了后背,把背上的毛刺取出来就好,她挥动着镊子掠过眼前白皙细腻的皮肤,“你背上的皮肤也好细啊。”
“是,是吗?”朔宁还没来得及脸红,就感觉到背上一疼,他嗓子微哑,“你骗我,你跟我搭话就是为了拔刺。”
“拔刺是要做的,夸你也是真心的。”林初夏的手掌按在朔宁的背上,她的指腹粗糙而温暖,朔宁身体放松下来,乖乖地等她拔刺,一边玩自己的头发一边意识到:“我们回来啦?这次又是你背我回来的吗?”
“我倒是没费什么力气啦。”
还来不及害羞,旁边一道声音冷酷地戳破了他的粉红泡泡。
“不好意思,这次是我把你背回来的。”朔宁抬头
望去,就见甘辰居高临下,在林初夏看不见的角度翻了他一个白眼。
可恶啊可恶!
本来想放一个板栗球和火钳的图放不进去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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