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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我能摸一下吗（第1页）

餐桌上摆了三份粗粮面包和水，那是村长特意为三位留宿的客人准备的早餐。其中一份面包被掰走了三分之一，看起来是木下出门前掰走的。

阎洛和安室透就着白开水，囫囵地把面包吃了。出了门，现村长和三上医生正站在门外，两人正商量着要像上次那样，挨家挨户地敲门，看看村民们的病情有没有恶化。

下了一夜的雨已经停了，外面的地湿漉漉的，周围的空气都弥漫着一股雨后的霉味。阎洛看了一眼那座礼拜堂，被雨水一冲，礼拜堂原本白色的围墙变成了灰色，看起来更破败了。

安室透对村长和三上医生说明了来意，三上医生没好气地说：“你们想跟着就跟着吧，到时候万一染上了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尤其是你和那个无礼的高个子男人，患病的几率更高！”

安室透淡淡一笑：“如果我们真的染上了，或许就能知道病因了呢。毕竟来了这里之后，我们吃的喝的，都是你们当地的东西。”

村长和三上医生开始挨家挨户敲门。到了第三户人家的时候，出来开门的是一位中年女人。她满面愁容地对村长和三上澄容说道：“唉，你们来了啊……我丈夫他，病情还是恶化了。”

说着，她看向站在两人身后的安室透和阎洛，问：“这两位外国人，是谁？”

“都是我的助手。”三上澄容一边说，一边戴上医用手套，径直来到坐在桌前叹气的男人面前。

她熟练地观察了一下男人的头部，然后让男人把衣服袖子给撸上去。

阎洛看到，男人的手背到小臂上长了一排大小一模一样的绿色树叶。这些树叶排列有序，乍一看跟小孩子们贴上去贴画差不多。

而男人的头顶，耸立着一颗拇指那么大的彩色蘑菇。

三上医生检查完后，在本子上记下日期和症状，转过头一本正经地看着阎洛，问：“你，过来。”

阎洛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便按照她说的走到男人身边，抬起头看着三上澄容，等待她的指示。

“你要摸摸看吗？这树叶和蘑菇。”三上澄容一本正经地说着，无论是表情和语气，都不像是在开玩笑。

安室透有点意外，他皱了下眉，立刻拉住了阎洛。

“你怎么能让一个小孩子……？？？”他问道：“你是想干嘛？”

三上澄容面不改色地说：“你们不是想调查吗？不触碰这些东西，怎么调查？我不能保证你碰了之后不会感染；但他碰到这些，是不会感染的。”

虽然外表看起来就是普通的树叶和蘑菇，但这些东西毕竟长在人身上，直接上手摸，阎洛心里确实有点怵。

不过，三上医生说的没错，不触碰怎么继续调查？

阎洛抬头看着这位男人，用孩子的天真语气问：“叔叔，我能摸一下吗？”

男人点了点头，把胳膊伸向他。阎洛用手指肚摸了一下他胳膊上的树叶，温度接近于人的体温，但质感确实就是树叶的质感；男人头顶长出来的彩色蘑菇，也是如此。

“行了，小朋友，你可以出去了。我要给他动个手术，这个过程你就别看了。”三上说完，转身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了几个瓶瓶罐罐的东西，这就要开始准备做手术了。

安室透留在屋内仔细观摩整个手术过程，而阎洛则是跟着村长，继续去敲下一家的门。

两人用了大约一个小时就走完了所有的房子。这场雨后，加上那位正在手术中的男人，病情恶化的人总共有三位。

到了这个时间，第一个男人的手术已经结束了，三上医生拿着包，按照村长的指示快步跑到了第二户病患的家。

阎洛看到安室透提着一袋东西从屋里走了出来，便快步跑过去，问情况到底怎么样。

安室透的手上戴着一副三上医生借他的手套，上面站着星星点点的血迹，看起来病患并没有流太多的血。

那袋东西是密封的，即便如此，那颗蘑菇还是正在以肉眼可见的度枯萎。

“取下来的树叶已经被烧掉了。三上医生说，这个男人在过去的两个月里已经做过三次这样的手术了。”安室透一边说，一边找了个空地，拿出借来的火柴，把这颗蘑菇连同袋子一起烧掉。

安室透大概给阎洛讲了一下手术的细节，这个树叶很好处理，因为只有一小部分是连接在表皮上的，三上医生很快就把树叶给分离了出来；但这个蘑菇就比较奇怪了，蘑菇的根部和丝缠绕在一起，紧紧贴合在头皮上。

与其说蘑菇是从头顶长出来的，其实倒更像是头把外界的蘑菇卷到了头顶，并且紧紧吸住。

“嗯，收获不多，但总好过没有。起码我们知道了，这些树叶和蘑菇在脱离了人体之后会迅死亡，就说明它们附在人身上也是吸收一定程度的养分的。”

阎洛思考了一下，继续说道：“我有点奇怪，为什么下过雨会导致病情加重，这些人又没有淋雨。还是说，其实长蘑菇和长树叶，根本就是两回事？”

“确实。长蘑菇也许并不是病情恶化，而是可能会出现的另一种情况，不一定是直接的因果关系恶化。”安室透说道。

阎洛点点头，“走吧，我们去找找木下先生，看看他那边进展如何了。”

两人顺着来时的路，在附近的枯木林里转悠。经过一场大雨的洗刷，枯树枝、枯树干的颜色都变得更深了，周围的空气也十分潮湿。安室透随手捡了根木棍在地上划了划，下意识皱起了眉。

“也不知道这些树和植物，到底是什么时候枯萎的。”他呢喃道。

他这么一提醒，阎洛也现问题了。这些枯树周围，连一片树叶都看不到。地上的枯草，掉落在地的小树枝，看起来十分自然，唯独少了树叶。

就算是有人在这种荒凉之地打扫枯叶，或者是有大风吹过这里，也不应该连一片树叶的痕迹都没有，犄角旮旯的地方总能现那么一两片叶子才对。

“好家伙，原本树上的叶子，该不会都跑到村民胳膊上去了吧？可是，这怎么可能呢？树叶长腿了？”

虽然很离谱，但却是阎洛此刻脑海里冒出来的第一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