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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他一张张看过去,立刻就发现了“真”和“二”,然后终于恍然大悟,拍着脑门子,“不会吧?你画上所用托名就是这么来的,真够二的!”
“嗯,我这人有选择困难症,介于未来需要数十个乃至数百个托名,我决定直接抓阄,免得纠结。”
“抓阄?”李适瞪着手中那对“真二”,“也就是你如果先抓到‘二’,再抓到‘真’,这首词就署名‘二真’?”
他又捻起另外两张小纸片,一看就笑了,“如果抓到‘桃’和‘子’就是‘桃子’,抓到‘孙子’就成‘孙子’了?”
雪儿很认真的点头,“十个字,每次只取二个字,产生的组合共有四十五种组合,若取三个,共有一百二十种组合,所以这十个字足够我用很长时间了。“
“可你为何要搞出那么多托名呢?”李适耸耸肩,“我理解你不想引人注意,可也用不着那么多托名啊?”
“盛名在外,托名多不过是为了分散点注意力罢了,免得到时候又惹什么麻烦。文人相轻,你看,我那日不过是搞了个画本,就有人去官府打小报告,吸取教训,小心才能使得万年船啊!”
“可是这些诗词我从没听到过,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对于这样的问题雪儿早有准备,想都没想的答:“阿爹教我的。”
“你爹啥时候教你的?以前我怎么没听你说过?”
“以前你听我说过啥?”
“我听你哥说过,你娘教你写‘3’字,教了很多遍,你仍然横着写,就像在画小鸟,结果被你娘一巴掌打的流鼻血。”
“啊?”雪儿不自觉地护住鼻子,心想这什么娘,真够野蛮的,忍不住问:“我以前真这么笨?”
“就是,不但笨还不好好学,整天就只知道在外面戏耍,捞鱼捉虾,就像个男孩子。”说到这,他的眼底忽然露出某种奇异的光芒,颇有深意,“有时候我甚至怀疑你不再是那个雪儿。”
雪儿眨巴着大眼睛,脸上扬起勉强的笑容,“我当然还是那个雪儿,我会的这些东西,都是我爹教我的,做梦的时候教的,那时我最乖,一点也不调皮,我还发现,做梦的时候我学什么都很快。“
做梦之类的说辞当然敷衍不了李适。
从他在谢府中发现这个小女孩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察觉到异样。
他没有立刻现身,而是慢慢观察。
如今他们虽然成为朋友,但李适心中仍然藏着疑惑。
这些诗词他是第一次看到,还有所谓十取二计算组合的算法,李适也是头一回知道。
回去后,他当真找了十个字,每次任意取二字,折腾到三更,果然是四十五中组合于是他心中愈发疑窦丛生。
谢蕴的怪人名声传扬在外,他所看所读所说一般人就像在听天书,也许真是那个怪人所教。
李适思索着,又听楼下有人议论:“这些托名都古怪得紧,我把至善堂售卖的诗词都已集齐,不看不知道,竟然有十数位作者。”
“不会吧?这家书铺才开了个把号头,难道真有什么来头?”
“我特地找至善堂的伙计打探过,他说从来没有人见过什么作者,只知道,除了那个至善堂负责看店的侍女,谁也见不到这些作者。”
“就那个四五岁的小女孩?!”
“不然呢?”
“你可别小看她,”有人凑合道:“我去过至善堂,人不可貌相,年纪虽小,可说起诗画来头头是道,做起生意来一板一眼,想来是大户人家专门调教过的。”
“你们可曾找她查问过?”
“没用。”
“使过银子了么?”
“当然,一问三不知。”
这时,忽然有人道:“若有人能查探出作者身份,我愿赏纹银一百两。”
有人冷不丁地插嘴,“那可有十数名作者,一百两根本就不够。”
“很简单,那些诗词虽然风格各异,但这些书画的笔迹俱出自同一个人,只要找到这个人,一切疑问都会迎刃而解。”
李适笔尖一颤,画纸上的海棠渲染成一片鲜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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