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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在两日之内给他爹定下通敌罪名，上呈先帝，且伪造了完整而充足的证据，光靠一个郑禹是不可能做到的，必须有另一个比郑禹更加位高权重之人来帮他。

  郑禹四年前已经是灵州刺史，做到了地方官的最高官职，季别云曾经以为能帮郑禹的一定是权力更大的京官。现在想来，他漏掉了监察御史，一个下能勾连地方官员，上能欺君罔上的人。

  灵州隶属淮南道，而淮南道曾经的监察御史是谁?

  季别云思绪转得飞快，被压抑的情绪也挣脱而出，在全身血脉里沸腾翻滚。

  许久没休息过的大脑在此刻濒临崩溃，连带着身体也不听使唤。他想要走到阴凉处休息片刻，双腿却像是灌了铅般沉重。

  他刚迈出一步，便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

  抬头看去，观尘竟然没回房间，而是站在楼梯上静静望着他。

  刚才&he11ip;&he11ip;都被看见了吧。

  季别云有些慌乱，一种秘密即将被暴晒在天光底下的恐慌感袭上心头。

  他没注意到自己的眼神带着惊慌失措，只是看见了僧人朝他走来，而他只能一动不动地立在原地，等着对方一点点接近。

  他的左肩搭上了一只手，沉稳有力。

  &1dquo;要我扶你回去休息吗?”

  季别云终于回过神来，虚弱开口：&1dquo;不，我要去找谷杉月。”

  观尘没有强迫他，搭在肩上的那只手移到了手肘处，规规矩矩地扶着他朝柴房走去。

  &1dquo;等等。”

  他刚开口，观尘便停下了脚步，一言不地看向他。

  季别云酝酿了片刻，问道：&1dquo;四年前，淮南道的监察御史&he11ip;&he11ip;是谁?”

  一句话被他说得断断续续，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

  季别云这是把秘密的线索告诉了观尘，他终于第一次向人主动提起那场灾难，不仅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反而觉得肩上无形的压力更加沉重了。

  观尘没说话，似乎在确认他的心意，好一会儿之后才开口。

  &1dquo;当年淮南道的监察御史已经升迁，如今是御史中丞，段文甫。”

  竟然是他。

  季别云脑中回想起那位风度翩翩的青年，在他进宫面圣后前来祝贺他，在大理寺那段时日也时常与他和颜悦色地寒暄。

  太可笑了，当时段文甫看着他的时候，心中定是在怀疑和嘲弄吧?

  季别云目光无神地看向虚空，片刻后转过头去，眼神已经活了过来，里面装着的是难以掩盖的恨意。

  &1dquo;事先跟你提个醒，”他看着观尘，&1dquo;我以后还会杀更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