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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2页）

我在坟前磕了三个响头，回到家，发现媳妇还在小黑屋。

门没有关，她已经不知道跑了。

厨房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一个衣衫褴褛，头发乱糟糟的人背对着我站在米袋子旁，一把一把地吃着米。

凑近去看，竟然是媳妇！

那小黑屋里面的是谁？

我跌跌撞撞地冲向小黑屋，开了灯，发现蜷缩在里面的是笑笑，我的宝贝女儿！

她头发乱糟糟的，身子微微颤抖，面色苍白，眼眶发黑。

墙上是一道道指甲的划痕，深的是媳妇的，浅的是女儿的。

我脱下了牛仔外套，披在笑笑身上。

“这里凉，我们去卧室休息。”

我把笑笑抱到卧室，一路上她捶打着我的胸口，呜呜咽咽着，“为什么，为什么死的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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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笑笑放到床上后，我隔着被子轻拍着哄她入睡，就像小时候那般。

她很快就睡着了，打起了轻微的鼾。

一路奔波，我也累坏了，趴在床沿边就睡着了。

醒来时，笑笑不见了。

我是在河里找到的她，她漂浮在河面上，浑身浮肿，身子僵硬。

我把外套脱下来裹到她身上，抱着她往家里走，“调皮，那么大了还玩水，我们回家。”

媳妇还在家里，她已经把这里当成家了，不知道跑了。

她摇了摇女儿僵硬的胳膊，突然嚎啕大哭，嘴里叨叨着，“死了，死了。”

我狠狠瞪着她，“不准胡说！她只是睡着了！她太累了，要睡很久很久。”

她吓得跑到墙角，抱着脑袋瑟瑟发抖。

女儿给我留了一张纸条，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

“爸爸，对不起。大壮哥走了，我的心好痛，好痛。我是个胆小鬼，我不能没有了大壮！我要去陪大壮了，爸爸对不起，我会在阴间祝福你的。”

有好几个字她不会写，是用拼音代替的。

我掩面痛哭，终于接受了丧女的事实。

傻女儿！

哪里有什么阴间啊！

人死了，就真的灰飞烟灭了！

22

我安葬了女儿，亲手在墓碑上刻下了她的名字，笑笑。

媳妇不远不近地跟着我，盯着一顿一顿的刻刀，瑟瑟发抖。

我向她招招手，温和地说，“过来。”

她紧张地盯着我，一动不动。

我又掏出一块大饼，扬了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