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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一个警官检查完证件，回到&1dquo;梅尔斯”货车旁。此刻，拘谨和彬彬有礼已经荡然无存。他果断地爬上驾驶楼，拔出点火锁的钥匙，朝车的另一面点点头，说：&1dquo;这里装有酸性麻醉剂，车和人都必须扣下。”警官指的是不仅扣押驾驶员和乘客，还要扣押载有酸性麻醉剂（毒品）的汽车。

  想必奇里克对这一事态的转折已有所准备，因此，他故意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走到跟前说：&1dquo;算了吧&he11ip;&he11ip;哪里有什么毒品？是人道的援助，是一些婴幼儿用维生素。让我们来商量商量，”他哼了一声，想起他不是在和俄罗斯人谈话，而是在和一个波兰废物讲话，于是，他就转了话题说，&1dquo;我意思是说，让我们谈谈这事&he11ip;&he11ip;”

  警察面都毫无表情，然而，他非常明白，现在是在求他。

  &1dquo;你说什么，先生了”警察冷冷地问，他的左手指已经不耐烦地拉扯着挂在腰带上的钢手铐。

  &1dquo;啊，是这样，我想&he11ip;&he11ip;我想给你一点儿钱，”奇里克毫不隐讳地说，&1dquo;这可算是一种薪水啊，别怕，你的薪水很少&he11ip;&he11ip;我把钱给你&he11ip;&he11ip;就是说，把这点儿钱给你，而后你就会把我们放了，是吧？”

  波兰人似懂非懂地眨着眼睛。

  &1dquo;你听着，开车的，你不是通晓多种语言吗，你来向他解释一下，说我想给他甩点钱。”奇里克冲司机喊了一声，&1dquo;这是赎身用的，让他拿着，快点从这儿走开&he11ip;&he11ip;怎么样？

  被吓得脸色白的远东角斗士多少懂点波兰语，他结结巴巴地翻译了一遍。

  &1dquo;钱？不，先生，”军官高傲地冷笑道，&1dquo;我们是波兰警察，我们必须执行任务，钱收买不了我们，只能收买莫斯科的警察&he11ip;&he11ip;”

  &1dquo;听着，”奇里克神秘兮兮地说，&1dquo;我会给你很多很多的钱&he11ip;&he11ip;给你五万。”

  司机翻译听到如此天文数字的贿赂，踌躇了起来，可他还是翻译了一遍。

  &1dquo;五万？”看来，警官面部上的肌肉连颤动都未颤动一下。

  &1dquo;不要？给你十万&he11ip;&he11ip;马上就给，怎么样？这可是大把大把的钞票啊！”

  &1dquo;不，先生。”军官已从皮带上拽下手铐，看来，这并不是为了铐上说话人的两个手腕，而是为了尽快结束这一不愉快的谈话。&1dquo;

  &1dquo;要是十五万呢？”奇里克做了最后一次试探，他自己也觉得信心不足了。

  波兰人原来是个异常廉洁的人。他重抓起三个人的所有证件，向&1dquo;波洛涅兹”警车走去。

  &1dquo;一切都完了，”赫沃斯特已完全泄气了。&1dquo;这下那些废物可要上来了，那些&1squo;小玩意儿’到人家手中了&he11ip;&he11ip;我们可要进&1squo;小黑屋’了&he11ip;”

  &1dquo;他们不会上来，”奇里克阴沉沉地、像从牙缝挤出话来似的说，同时，他将手伸到内衣兜去取手机。

  警车停在不远的地方，一些支言片语的波兰话时不时地传到俄国人的耳朵里，惊慌不安的波兰人正通过无线电台同某个高级领导谈话。

  &1dquo;他们在说什么？”赫沃斯特惊慌失措地问司机。

  &1dquo;他们在往马佐夫舍地区奥斯特鲁夫币打电话，他们说，现了一大批毒品。”司机被吓得木讷了，答话也变得十分僵硬。

  这时，奇里克很快拨订了某个电话号码，接着，将带有又短又粗凸出无线的黑色话筒贴近了耳朵。

  &1dquo;喂？喂，是我在讲话，&he11ip;&he11ip;你听到了吗，老兄？这里的情况是这样的&he11ip;&he11ip;看来波兰警察马上就要将我们抓走。是的，货被现，被扣押了&he11ip;&he11ip;嗯&he11ip;&he11ip;很快？明白了。”

  波兰人同马佐夫舍地区奥斯特鲁夫币通话通了很长时间，看来，有二十分钟左右，那边怎么也决定不下来在如此异常的情况下应该怎样行动。终于，那位军官本人走近司机，他那波兰人的表情坚毅而严酷。

  &1dquo;请先生们&he11ip;&he11ip;”他本要开始讲话，可是，一句话都未来得及说完，就在不远的地方，只听得突然响起细碎的自动步枪的连声，这时，只见波兰人伸开双手，向司机的脚下倒去。

  &1dquo;趴下！&he11ip;&he11ip;”已预料到事态会有如此转变的奇里克，扯了一下赫沃斯特的袖子，拽着他，随自己一起倒向湿漉漉的柏油公路。

  于是，一场意外事件生了：几秒钟后，自动步枪的连声无情地打破了早晨公路上的平静。看来，四面八方都有人在打枪，现在，在如此浓雾中，任谁也无法判断出进攻的人数以及他们所使用武器的牌号。

  警察们，无论是在&1dquo;波洛涅兹”车里的，还是停在附近灰色&1dquo;奥迪”车里的，根本就没来得及开一枪还击：才过半分钟，就从&1dquo;被洛涅兹”车那边传来&1dquo;轰隆”一声闷响。赫沃斯特略微抬起头，一下子就看到：在警车上方，一团鲜红的蘑菇云在慢慢增大，暗白的雾霭逐渐被粉饰成淡红的色彩。濒死者那痛苦的喊叫声，盖住了射击声，盖住了玻璃的进裂声，盖住了金属的折断声。

  几分钟后，一切竟如此之快地变得寂静如初。浓浓的白色雾罩，如先前一样，遮掩着那些无名的进攻者。奇里克小心翼翼地用胳膊支起头，环视了一下四周，仔细地听着：一切都静悄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