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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宁侯脸一沉:“没有人一出生就端庄有礼,她不会你就聘人来教!你身为一府主母,这点小事也能把你难倒?我们永宁侯府是请不起好的教养嬷嬷吗?孩子不听教而已,也值得你哭哭啼啼?”
丈夫竟然不跟自己同声同气!
白氏难以置信:“老爷,我——”
“要说委屈,谁能委屈得过她?堂堂侯府千金,本应该锦衣玉食享尽富贵,却因为贼人所害吃了十几年的苦!你们身为亲娘、亲哥,不去心疼她反而打她!我们永宁侯府是什么很苛刻的人家吗?竟是连个孩子都容不下?!”
永宁侯在路上就已经在底下人的嘴里了解了整件事,或许是因为他不在现场,这会虽也心疼妻子与谢明珠,倒还是可以站在局外人的角度理性看待事情。
眼见白氏眼眶红红的就要落泪,他语气软了下来:“我知道那孩子跟你不亲,还野蛮粗鄙,但把她接回来之前,我们不是已经做过最坏的打算了吗?
现在她被亲哥打骂被亲娘不喜,都没有在大殿下与李公公跟前说半句,证明她还有救。夫人,你平时最是心善,看到受伤的猫猫狗狗都会遣人去救助,瑶华是你的亲生女儿,是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你怎么就……唉!”
白氏神色一动,是啊,她对下人亲和,对路边的猫猫狗狗心善,怎么面对谢瑶华的时候,她就变了一个人呢?
她怎么了?
这时后头传来惊呼声:“小姐不要!”
白氏咻地回头。
谢明珠又握着刀往手腕处割!
白氏脑中那根弦一下子断了,扑过去紧紧抱住谢明珠。
她从小捧在手心的宝贝被欺负得没活路了!她还要什么亲和,还要什么心善!
这一刻她只想如何替自己的孩子狠狠出一口气!
刀子被打掉在地,谢明珠哀哀流泪:“阿爹,你不要骂阿娘,也不要怪大哥,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小心眼,见不得阿娘和大哥对她好,才故意挑事、故意使小性子,阿爹你把我送走吧……”
“明珠你别求他!阿娘和你一起走!这洛京这么大,总有我们娘俩的容身之处!”
永宁侯太阳穴直跳,白氏是他的妻子,明珠是他放在手心里宠着长大的女儿,她们哭成这样,他哪里还忍心责怪?
好一番安抚后,白氏与谢明珠的泪才止住。
永宁侯灌了一口茶:“半个月后,皇家会为大殿下补办冠礼以及还俗仪式,官家已经命礼部亲自给瑶华写请帖,请她到时去观礼。”
“让礼部写请帖?”谢文轩惊呼,“谢瑶华她配,她哪里当得起!”
“自然是当不起,但谁叫她救的人是大殿下?官家重视大殿下,那她就当得起。”
谢文轩又惊呼:“官家重视大殿下?不是说大殿下去南华寺,其实是官家的旨意?”
“是不是官家的旨意,都影响不了他在官家心里的分量。”永宁侯眉眼微沉,“大殿下是官家的元配妻子赵氏所生,若不是赵氏福薄,官家刚登基就过了世,容铮他就是我们大兴国的太子了。”
谢文轩嘶了一声:“那如果容铮要争太子之位,明珠她岂不是什么都没有了?”
这一刻,他对谢明珠的怜惜达到了巅峰,他气谢瑶华恨谢瑶华,甚至对容铮也有了怨气。
既然已经在南华寺待了那么多年,为何不继续待着一直到老死?为什么要回来?!
“大哥,我跟太子没有互通心意,也没有订亲,原本便什么都不是,要是真有那么一天,我也……没有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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