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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那丫头真做出丑事,那正好将她顺势嫁了出去,她家中的余资,也能捞到几分。
“我听到了男人的声音,兰芙姐姐还回应他了。”兰瑶低头扒饭,予以肯定。
“好,好。”崔彩云难掩狂喜,最好是趁这夜色,带着爹娘捉奸在床,到时候看她还怎么解释!
“宝儿,快,快去请你祖父祖母过来。”
晚上,兰芙蒸了几个馒头,又切了一把剁椒炒鸡蛋,剁椒辣得很,沁得满厨房都是辣味,闻着直呛得人眼尾挂泪。
祁明昀从不吃辣,看到今晚唯一的菜,不免微微皱眉。
兰芙见他不动筷子,问他:“你不吃辣吗?”
“嗯。”
“那你不早说。”兰芙无奈道,“这几日下雨,不便上山采菜,家里的菜都吃完了,只剩一把辣椒。”
烛灯昏暗,她白皙的面颊看不清轮廓,嘴唇被辣椒浸润的红艳饱满,如皎洁白雪中点上一朵红梅,明艳得攫人双目。
祁明昀眸光幽暗,似要在她脸上灼出一个洞来。
她软弱却狡黠,愚昧且天真,既易安抚又好哄诱。一副普通的相貌,但又比他先前见过的女子都特殊。
“你看我做什么?”兰芙匆匆低头,让他的视线落空。
“无妨,我吃这个便可。”祁明昀收回目光,拿起馒头。
一顿饭吃得不自在,兰芙总情不自禁地想瞟他,但又怕对上他的目光,心底莫名起了一丝躁意,收碗时差点碰倒了烛台。
“小心。”祁明昀伸手去扶,宽大的手掌稳稳包裹住了她纤小的手背。
他不知为何,触到她的皮肉时,心底却多了一丝道不明的难耐,这种感觉,因她而起又因她而平,以至于他意图索取更多,再贴切感受一番。
兰芙愣神片刻,变扭地抽回手,手背还遗留着灼灼滚烫。
“多、多谢。”
她不敢试想若再与他对视脸会红得有多厉害,想打发他
离开一会儿独自静静,“下午我带你去的村头那口水井你还记得吗?”
“记得。”黑暗中,男人的声音沉静有力。
“那你去再挑一桶水来罢,明早要用,也省得去挑。”
祁明昀为了讨好她,几乎对她的话言听计从,“好,我去挑。”
待他走后,兰芙才平静下心来,她这位表哥一表人才,谈吐文雅,还听她的话,实在算得上是个极好的人。况且与他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虽清清白白,但不免令人遐想深思,他为何会突然握住自己的手?
唉,真是惹得她不自在,脸上都烫死了。
洗好了碗,花点正在外面叫。
她解了围裙出去察看,却发现是一群人蜂拥而至。二伯三伯两家,甚至连祖父祖母都来了,众人面色不大好看,正提着灯疾步走过来。
她心底骤生疑惑,这般晚了,这又是闹的哪出?
还未等她出言询问,二伯母崔彩云狠狠上前推开她,飞快冲进屋内:“那个奸夫呢?出来!”
奸夫一词已然算是污言秽语了,她与表哥清清白白,无半分逾越,听到这词自然是不以为然。
“二伯母,你说什么呢?什么奸夫?”
崔彩云兴冲冲地在屋里绕了一圈,除见她之外再无旁人,不禁面色一滞,又看爹娘眼中带着不满,尽是数落之色,似乎是斥她行事冒失,大半夜惊得一家人大动干戈。
她不甘扬声,“你少装蒜,定是被你藏起来了,你娘是真会教,教出来你个下贱胚子,将我们家的脸都丢尽了!”
兰芙眼眶一红,胸中热意翻滚,重重推开崔彩云,强压住话音中因委屈而生的颤意:“我行端坐正,哪里就丢我们家的脸了?!”
护不平
崔彩云脚下一踉跄,好不狼狈,面色大变,“你个死丫头,还敢推我。”
她今日铁了心要给兰芙点颜色瞧瞧,上手便要去揪她的头发,兰芙厌透了崔彩云,岂容她好欺负,二人即刻厮打起来。
“够了!”兰父年逾古稀,背弓如山,眉心拧成一道线,“成何体统!老二,管管你媳妇。”
这场面着实难看,哪有当伯母的与侄女打起来的,传出去不被人笑掉大牙也得被唾沫淹死。
兰木严拉回妻子,呵斥道:“还不快放手!”
崔彩云悻悻站回,目光却冷得要剜人。兰芙却不怕她,圆眸瞪向她,若非二伯拉着,她还能再狠狠踩她两脚。
眼看捉奸成了闹剧,这群蠢的光顾着逞手头之快了,任银朱暗暗白了崔彩云一眼,又拿好强调上前扶她:“好嫂子,芙娘她不懂事,你说你这当长辈的,与孩子计较什么,平白惹得人笑话。芙娘也是可怜,姑娘家的独自住一处,这黑黢黢的,我看着都怕,若换做我家薇娘那个胆小的,指不定都吓得哭。”
却说兰父共有四儿一女,大儿子兰木华夫妇今日不在场,只有老二兰木严与老三兰木凡两家闻询赶来,任银朱便是兰木凡的妻子,连女儿兰薇也一并跟来了。
任银朱此话正好又转回兰芙身上,本以为众人不曾察觉她的心思,兰芙却在心里冷笑。
她这三伯母是个笑面虎,心里有什么坏主意都是旁敲侧击撺掇旁人去做,自己白白得好处,从前阿娘老实良善,没少吃她的亏。
果不其然,兰父先是睨了一眼老二夫妇,才沉声发话:“你二人风风火火,说芙娘藏男人,可见是空口白牙,捕风捉影!”
兰木严两兄弟都惦记着爹娘手中攥着的田地与银子,是以这几年百般孝顺讨好,生怕惹得二老不快,钱财便多多地留给另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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