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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不知道这三天三夜生了什么，薄桢言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就这样抱着6眠星，薄桢言好像放空了最后一点的精力，放松下来。

  6眠星刚醒身体还虚着，没有力气推开薄桢言，也任由薄桢言这样抱着，只是还在说话，似乎是在告诉薄桢言自己还存在。

  “窗台的向日葵很好看。”

  “我很喜欢。”

  “还有你，我也很喜欢。”

  “……我不是故意跳海的。”

  跳海。

  耳尖敏感地捕捉几个字眼，薄桢言的身体微不可察地一滞，仿佛又被拉进当天的回忆里，近乎于他世界崩塌了的回忆。

  不知道又在心里下了多少次决心，才能继续这个话题。薄桢言垂眸，许久才道：“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我想告诉你的事。”

  “我不需要知道。你太重要了，这些事就变得没这么重要了。你明白吗？”

  薄桢言声音喑哑，在6眠星耳边轻轻地说，呼出的热气让6眠星耳廓隐隐热，更坚定了6眠星要说出来的想法。

  “有些事，我要说清楚。真的很重要。”

  “没有事比你还重要了。”现在，6眠星还在他面前就足够庆幸了。

  6眠星问：“那你说不原谅我的事也不重要了吗？”

  薄桢言压着情绪，又深深吐出一口气：“是。”都没你重要。

  “那你暗恋我这么多年的事呢？也不重要了吗？如果我让你不要喜欢我了，也没关系吗？”

  6眠星轻轻松松地问出口，薄桢言却不能轻松地答。

  这是属于他的独角戏，是他可触不可及的梦。多年积累下来的执念，喜欢，小心翼翼是组成他的一部分，他对6眠星的喜欢融入血肉，刻于心头。

  那独一份的存在，怎么会不重要？

  但薄桢言又出声，回答：“是。”

  薄桢言应得轻巧，让6眠星一怔，无处言说的生气从心头增长，却听见薄桢言下一句话。

  “我暂时做不到，但是我会克制。”

  “在我没克制成功的时间里，也别离我太远。好不好？”

  “我会尽力将我的爱维持在不让你厌烦的程度。”

  不及你重要的事里，也包括我微不足道，对你造成困扰的爱。所以我会克制着不喜欢你，不让你厌烦。

  6眠星突然沉默了，她分明感受到薄桢言那份小心翼翼，是撕开伪装，鲜血淋漓的样子。薄桢言可能比她自己还要爱她。之前的她却把自己关在不和任何人沟通的玻璃器具里，一边悲悲戚戚，一边忽略薄桢言的爱。

  喜欢是肆无忌惮，但爱是克制。她喜欢薄桢言，薄桢言却爱她。

  6眠星收住即将落下的泪，把薄桢言的腰身搂得更紧，轻轻地，“薄桢言。”

  “嗯。”

  “我想看向日葵，你会陪我等到夏天去看吗？”

  “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