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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从锦察觉了他的异状,却没有要退却的意思,任由顾昭黏糊糊的靠近在他身上凭本能轻轻蹭着。
顾昭蹭了许久,容从锦半边身子都麻了,刚略转了个角度,顾昭本来仿佛林间被鲜嫩草芽吸引的迷鹿缓缓靠近,骤然被他的动作惊醒,唰的转过身,哗啦一声将锦被盖过头顶。
将自己像裹粽子似的蒙了起来,少顷,结实的床板有节奏的轻颤了起来。
容从锦眸间潋滟水光逐渐褪去,重新恢复清醒,唇瓣嫣红泛着一层晶莹的水光,望向身侧眸间不禁染上笑意,又带着一丝不明显的失落,他能察觉到顾昭对他的感情,但是顾昭总是时而清醒时而迷茫,反应比常人要慢一些。
“王爷。”容从锦将锦被掀起一道缝隙,借着光往里面望去,顾昭正趴在拔步床上,面色潮红的在床榻上来回摩擦。
眼角余光瞥见光线映进密闭的空间,顾昭惊呼一声,连忙从里面又把锦被压紧了,翁声道:“从锦…你先出去。”
容从锦纤长眼睫微垂着,似轻巧蝴蝶背起双翅停留在花瓣上不时轻颤,他没有回答,而是静了片刻再次将锦被掀起一些,自己微微侧身,锦被再次落下。
一片漆黑中,空气都带着潮热,还有一种淡淡的麝香味,目不能视物,反而心中格外平静,容从锦从背后拥住顾昭,侧颜在他背脊上眷恋轻蹭了一下,低若游丝的声音悄然响起:“王爷想知道…真正的行房么?”
顾昭忙着自我舒缓,又不知道为什么心绪不宁,王妃的每一个细微的举动都能让他的心弦剧烈颤动,仿佛一张弓上被绷到了极致的弓弦,连雨滴落下的轻盈相触都能引起弓弦嗡鸣轻颤。
容从锦在他脖颈上落下一连串亲密的吻,柔荑游弋着下移。
顾昭陡然瞪大了双眸,两炷香后,顾昭冷静下来,翻身抱着王妃,含糊道:“我不想出去了。”
“那臣陪您待着。”容从锦向来平静克制的声音里,也染上了一抹情意。
顾昭皱了皱鼻子,觉得味道实在不好闻,将锦被掀到一旁,拥着王妃不住在他脖颈肩窝留下轻吻,片刻含糊道:“这才是真正的行房么?”
那本王之前都在干什么?!
不等容从锦应声,顾昭又幽幽道:“本王总觉得你在骗我…”
怎么又聪明起来了?容从锦还是不愿骗他,无奈道:“其实…还能更亲密一些。”
“我们现在就试!”顾昭眼前一亮,翻身将王妃压在身下,像是只大狗似的在王妃已经散乱的衣襟里蹭着,耳鬓厮磨间极尽讨好。
“不行!”容从锦眼眸闪过一丝无奈和惊惧,顾昭前些日子还像个半大的少年,他还一心想着给王爷补身体,谁能想到他这么快就补好了,这玩意要是进来,他哪还有命在?
顾昭不得其法,哼唧两声:“从锦…”
声线略微低沉喑哑一些,带着浓浓的引诱和讨好意味。
“王爷饶了我吧。”容从锦扶额,他是双儿…没做准备是受不了的,除非他今天就想进太医院。
顾昭机智的又蹭了两下,纵然有些遗憾但还是抱着锦被滚远了。
*
七月,阴霾散去,这场下了近一周的连绵细雨终于退去,雨过天晴,云霓辉映出斑斓色彩,陛下以暴雨唯由罢朝数日,也重新开始上殿,群臣入朝。
日,益州太守冲破层层阻碍,冒死越级上奏,言九洲河堤被暴雨冲垮,清河、信核湓溢,乃是决口之患,益州安抚使知情不报。
“益州大雨半月有余,河水决濮阳金堤,泛郡十六,灌三十二县,水侵良田十五余万顷,深者三丈。”[1]
“流民骤增,不知纲纪,民众或以干草雁粪充饥。”[2]
建元帝大怒,将奏折甩在含元殿汉白玉地砖上,勃然大怒道:“九洲河堤年年加固,何至水患?定时那刘泉霖危言耸听。”
他在惠州的瑶光观修到一半,现在告诉他流经惠山山脚下的涣河溃堤,山洪爆,瑶光观的修建进度岂不是也要延后,他能高兴得起来么?
“望京突降暴雨,离益州数百里都有所波及,想来益州的情形也有几分真。”李阁老出列,严肃道,“且益州九州河堤决堤并非次,礼宗、仁宗时都曾有先例,若是不及时处理疏导水患归流,只怕其患无穷。“
”为今之计,只有派钦差大臣率领役夫协助益州太守引水患归江,重建九州河堤。”
“臣附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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