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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半天了,怎么还没个动静?”
头带夜枭面具之人暗自皱起眉头,听他语气不对身边之人忙道:“鬼使大人不如再等等,那二人的首级想必就快送来了!”
“不对!”鬼使心中暗自警惕,低声道:“饮了虫师的药便是绝顶高手也只能束手就擒,尉迟九和许清的大帐离得不远,就算是用钝刀割也该将他们的头颅割下来了。除非……他们没中药?!”
“大人说今夜是梁人设下的圈套?”手下人闻言心中一紧,刹那间心思百转千回,却道:“若真如此他们早该领着人杀了过来,咱们又怎能安全的站在此处?”
这话说的有理。
鬼使闻言心下稍定,转头冲着身旁之人道:“你去看看到底如何了,那一位今夜会来,咱们可万不可在那位面前失手,否则……”
手下自是知道鬼使口中的“那一位”是谁,他心下一凛,忙不迭的领命而去。
他这一去又是许久,鬼使愈发觉得不对劲,却又耐着性子等了半晌,方见那头带骷髅面具的下属带着两名属下朝他奔来,看着那二人手中滴血的布包,鬼使只觉一阵窃喜。他忙将那二人招至面前,问道:“可是得手了?”
见那二人点头,鬼使方才露出一丝得色,沾沾自喜道:“什么威北将军、什么银面修罗!玄主大人略施小计就要了他们的命,看来大梁武将不过尔尔;便是那永安王和鲁国公来了,只怕也逃不出玄主大人的掌心!”
手下人将手中染血的布袋恭敬的呈上,问道:“大人,玄主大人何时前来,我等还等着向玄主大人讨赏呢!”
鬼使笑道:“急什么!玄主带人去收拾潜藏在雍州城内投降大梁的暗部余孽去了,此时想必已经得手!你们的功劳本使者心中有数,待玄主大人来了本使必亲自为你们请赏!”
“多谢大人,我等十分倾慕玄主大人,若是能见大人一面这辈子也就知足了……”
“呵呵,我竟不知,暗部众人竟如此孺慕本尊,果然鬼使教导有方!”
得意又张扬的女声响起,鬼使吓的一抖,忙不迭的跪了下去,口中道:“鬼使恭迎玄主大人!”
见手下人呆立着不动,鬼使胸中一凛,忙呵斥道:“还不快跪下!”
那几人这才俯身拜倒。
那被称为玄主之人头上依旧带着一只面具,只是其上绘着的是口衔白骨、双瞳赤红的枭首,她睥睨着众人,轻轻挥了挥手,口中道:“敌方军营之内不必多礼,起来吧!”
她看着几人道:“刺杀过程可还顺利?”
“那尉迟九和银面修罗武艺高强,即便中了虫师大人的药犹自挣扎,属下们怕闹出声响太大惊扰了营中的敌军,颇费了一番功夫这才取下那二人的首级!”
玄主闻言勾起嘴角,嚣张的笑道:“尉迟九自是内力深厚,若是虫师几滴药下去他就昏死不醒本尊倒要失望了!至于那个什么修罗,本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侥幸得了一场胜仗便抖了起来,还敢说咱们‘鬼面一出军魂散’,我呸!”
说罢她伸出手指,用殷红的指甲敲击着面具,笑吟吟道:“如今大梁最年轻的边关武将已死,永安王那老不修定会痛彻心扉,他有旧伤在身,此番大悲大恸之下说不定会丢了性命;只要鲁国公按兵不动,剩下个曹舞阳能成什么气候?!大梁没了永安王和鲁国公,其他武将不足为惧,这大好河山岂不都是我大萧的天下?”
“你们做的很好!”她用赞许的眼光看着鬼使,欣慰道:“不枉暗部的探子们舍生忘死钻进这雍州军中,若不是那些女探子以自己的身子和性命为饵,此番刺杀只怕极难成功!尉迟九为人谨慎又诡计多端,这几年暗部竟折了许多人在他手中,又有不少人受他蛊惑反了水,此番他一死可是去了本尊的一块心病!快快快,将他的人头拿给本尊看看;还有那个姓许的,都道他是个美男,本尊到要看看梁人美男的头颅和萧人的有何不同?”
鬼使则道:“玄主大人可将雍州城内反水的探子处置了?那女子将咱们暗部谍子和杀手的名单卖给了梁人,害的咱们在雍州的暗探几乎全军覆没,玄主万不能饶了她啊!”
“你说那个夜隼?她已经被我杀了!”
玄主边说边伸手接过滴着鲜血的布袋,浑不在意的笑道:“那女子倒是个刚烈的,她被我生剖出了腹中的孩子,肠子流了满地竟也不叫疼,反倒捂着被剖开的肚子与我争抢她与梁人生下的杂种;我以刖刀生生剜了她的心,她临死时一双眼还死盯着被我扔进酒缸的小杂种,你道好不好笑……”
她口中残忍的话语还未说完,却见寒光一闪,一柄削铁如泥的短剑正中她的面门,那嚣张又恐怖的红色枭首面具“啪”的一声碎裂开来,露出其下一张美艳又恶毒的面孔来。面具下那幸灾乐祸的表情还未来得及收起,却又被突如其来的刺杀染上了一丝讶异和惊恐,当真讽刺至极。
玄主狼狈的向后退去,慌乱中还不忘伸出一掌直击偷袭自己之人的左肩,“砰”那一掌结结实实打在来人肩头。来人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却不退反进,手中短剑朝着那女子身上要害狠狠刺去。
鬼使刚要上前,却见身旁一人迅速伸手摘下骷髅面具,顺势将手中作为信号的烟花往空中抛去;面具下那张脸如此熟悉,鬼使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眼,骇然道:“你没死?”
“啪!”
随着烟花炸裂之声,四下里喊杀声骤起。
“捉奸细!”
“杀萧狗!”
“莫要走了暗部的探子!”
……
雍州军在将校们的带领下从四面八方冲了出来,尉迟九亦抽刀袭向鬼使;而带着骷髅面具的孟初晗却直直冲向面前狼狈躲闪的女子。
女子突然被偷袭,又被人打破了面具露了真容,情急之下居然挨了孟初晗几刀;可她身上穿着护体软甲,因此并未受伤,她转瞬之间就收拾好了精神,竟空手和孟初晗交起手来。
孟初晗本想出其不意的斩杀对手,谁知却被其浑厚内力震伤,此时她气血不住翻滚,却扔强撑着攻向仇敌。
女子看着孟初晗熟悉的招式,心头大骇,厉声尖叫道:“这是他的招式!你是、你是阿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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