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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渊的话还响彻在耳边,鬼节那晚,无论如何都不要出门。
可她现在不仅出了,而且还被困在了这样一个鬼地方。白祈然的声音在耳边响彻着,苏岑慢慢抬起手,蹙然握住了他的手臂。
白祈然被她肌肤上传来的冰冷给惊住了,他甚至有种想要甩开她的手地冲动。
可终究,白祈然没有动,而是放任苏岑握着,俯下身,轻声道:“有什么是我可以帮你的吗?”
苏岑的指尖开始极缓慢的在白祈然的身上划着:把马车里所有的缝隙,都封闭住。
如今她唯一能做的,恐怕就只有这样了。
没有缝隙,形成一个封闭的空间,只希望自己不会那么悲剧,唯一剩下的半魂也这样散掉了,她好不容易活了下来,不甘心墨修渊还没死她就先死了。
白祈然不敢犹豫,立刻就按照苏岑的吩咐做了,不知道为何,看着苏岑这个模样,他有种不安的感觉。
仿佛如果他不这样做,她下一刻就会消失在他的面前。
白祈然在马车里找了找,却没有找到任何针线,想了想,把衣袍的下摆撕成一条条的缝隙,然后用内力把马车的帷幕硬生生给钻出了几个洞,用绳子固定的不留下一丁点儿的缝隙,然后,再撕一些布条,把那些洞给堵住了,半柱香后,整个马车密不透风,可苏岑的身体依然是冰冷的。
白祈然想了想,走过去,脱下了外袍,包裹住苏岑,然后把她整个人抱在了怀里。
苏岑眉头皱了皱,仰起头盯着他看。
白祈然被她盯得一张脸在黑暗中红了红:“我、我没有占你便宜的意思,你太冷了,我只是……”
苏岑没说什么,闭上了眼。
耳朵太过灵敏,能清楚的听到马车外的声音,甚至她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撞着马车,也许是白祈然周身的阳气太盛,苏岑竟然感觉四周冷冽的气息暖和了不少。身体也开始慢慢恢复了一些温度,她的变化白祈然第一个感觉到了,惊喜道:“昭华郡主,你好像没事了?”说完就要松开苏岑。
苏岑翻了个白眼,唇瓣微微掀开:“别动。”
白祈然立刻僵着身体没敢再乱动:“我、我还需要做什么?”
“现在什么时辰了?”
白祈然一愣,然后推算了一下:“应该刚过戌时。”
苏岑眼底暗了暗,快到取心头血的时间了,她不确定墨修渊的人什么时候会找过来,可白祈然露了面,一旦被墨修渊抓到,恐怕想活着就难了。而今天只剩下最后一天了,她费力地抬起头,目光死死盯着白祈然,让白祈然莫名打了个寒颤:“怎、怎么了?”
“我今天又救了你一命。”
“你……想?”
“还剩最后一滴心头血。匕带了吗?”
白祈然愣了一下,苏岑不说,他差点就忘了还有这回事,在后腰上摸了摸,拔出了一把匕,然后递给苏岑:“现在就要取?”
苏岑颌:“对。”
她慢慢探过手,想要接过匕,可身体太冷了,根本握不住匕,更不要说准确地把匕刺入白祈然的心窝里,她脸色惨白一片,看得白祈然触目惊心。
“怎么了?”
苏岑试了几次,颓败地放下手:“握不住,太冷了。”
白祈然反应过来,她周身几乎冷得不像是人类该有的体温……
不期然一个念头再次闪过脑海,他脸上的表情变得极为微妙,那些以前被她胡搅而刻意忽视的问题再次侵袭了脑海。他难得聪明了一次,开始慢慢推算着,如果是一个正常人,会在午夜子时的时候没有了呼吸吗?就算是假死药,也需要吃解药,可他从未见过她吃过药;就算这些不算,一个正常人冷成这样,恐怕早就失去意识了吧?可她看起来还很正常,眼底甚至看不出一丝一毫的不安。
白祈然心里咯噔一下,抿紧了薄唇。
苏岑离他很近,感觉到他的僵硬,嘴角慢慢勾了勾:“怎么?你在怕什么?”
“没。”白祈然有些心虚,面对苏岑,他总觉得气势就会被她压下去一头:“你现在握不住刀,那等你身体缓和一会儿再取?”
苏岑定定瞧着他,慢慢摇头:“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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