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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页（第1页）

  &1dquo;利斯特，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1dquo;哈哈哈。”

  &1dquo;你不要笑啦。”

  &1dquo;嗯，哈哈哈。”

  下一站决定离开的23名兵和欧克一起走，他们会被重打散，分配到不同的岗位上。留下来的人嘴巴上都在祝福23个人，实际上谁都清楚他们23个的事业也就到这里。

  想在军部继续往上爬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1dquo;在军部，雄虫是特殊的。”欧克走之前，好像很抱歉似地对阿列克说道：&1dquo;91部似乎都远离政（治），但温部长绝对不是。”

  温九一这几天都垂着眼睛，低下头处理文件。在抵达前线的当天，他终于把这些文件全部上传到云端，然后粉碎了自己这边的备份。阿列克运输那些碎纸屑到供暖炉时，一面听着军雌们的聊天，一面在看窗外逐渐清晰的星海景象：

  碎裂成好几瓣的行星，半只机甲的手指，暴露在驾驶舱外的冻僵的手。当星舰和这些太空垃圾无限靠近时，阿列克甚至能够清楚地看见那尸体左手的两根指头已经撞碎成粉末，面罩下雌虫驾驶员低垂的眼皮下一片阴影，嘴唇白，好像只是睡着了一样。

  &1dquo;阿列克，把这当做太空葬礼会好很多。”利斯特眼疾手快从那堆碎纸屑中找出两块，他小心翼翼把烟丝填充进去，卷成烟，&1dquo;来一根吗?”

  他们所前往的薇米亚战线，充斥着一年前、三年前、五年前一直到二十多年前的尸体。纵然有专门的清道夫来负责回收战后垃圾和尸体，但赶不上战争和小范围摩擦战斗爆的度。

  &1dquo;利斯特!”阿列克叫道：&1dquo;以前就是这样吗?”

  &1dquo;阿莱席德亚之后，就是这样子。”

  阿列克心里被堵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感觉自己肩膀慢慢变得沉重，&1dquo;是他的错。”好像这么说，能让他内心好过一些，&1dquo;都是那个混蛋的错。”

  &1dquo;你说的好像你的错一样。”利斯特掐灭自己的烟，说道：&1dquo;阿列克，这不算什么。”

  &1dquo;这还不算什么。”

  &1dquo;看哪里。”利斯特点点星海深处玫红色的星云，&1dquo;寄生体的国度。”

  那串玫红色星云在太空中尽情绽放，如血如花。拿虫族的肉眼而言，他们看到的这片星云距离薇米亚战线足足有一年的航程。想要来到那片曾经属于虫族的土地，就必须要途径那些连光芒都没有的小行星，一个一个打过去，一个一个杀过去，插上他们的旗帜。

  &1dquo;利斯特，你去过那里。”

  &1dquo;是的。”

  阿列克询问道：&1dquo;那里是什么样子的?像雌虫和雄虫又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呢?”

  &1dquo;雄虫会都带走，雌虫&he11ip;&he11ip;可能还有一小批幸运儿，而其余的&he11ip;&he11ip;”利斯特迅地把余下的纸张拧成紧紧的纸捻，然后摇晃着这根纸捻，唠家常一般地说道，&1dquo;就这么处理了吧。”

  阿列克看着那张纸，忽然打了一个寒颤。

  正当他想再深挖这句话的意味时，后面传来尼诺的声音，&1dquo;你去哪里了?温九一下正找你呢。”来人勾住阿列克的脖子，将他带到了外面。

  &1dquo;你聊天的时间也太久了。”尼诺嘲讽地说道：&1dquo;等到了战线也这么说话试试看。”

  &1dquo;尼诺，先放开我&he11ip;&he11ip;”

  &1dquo;阿列克。现在走还来得及。”尼诺推了他一把，&1dquo;别管利斯特刚刚和你说了什么。阿莱席德亚的事情和你就是有关系。寄生体不会因为你是他的弟弟对你别有青睐。相反&he11ip;&he11ip;他们对你很感兴。”

  阿列克踩了他一下。

  他讨厌这样的老生常谈。不管是尼诺还是大家长都对他哥哥叛国的事情遮遮掩掩，网络上搜索相关的内容，不是虚假内容，就是4o4见。

  &1dquo;那就战线见吧。”

  阿列克真的和尼诺没啥好说的。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瘪瘪嘴，各朝着一边走。温九一在办公室等的时候，愣是看见自己的勤务员小嘴撅得能挂油瓶。

  &1dquo;你又怎么了?”温九一从军大衣的侧袋中套出一个小瓶，放在桌子上。桌子上，&1dquo;解毒药，从今天开始按时吃。”

  &1dquo;为什么要吃药?”阿列克问道：&1dquo;我没有中毒。”

  &1dquo;很快就会的。”温九一打开自己在办公室的衣柜，收起所有的军装，&1dquo;明天你打算和我走，还是去军团那边做物资收集的工作?”

  阿列克不用说，他跟温九一走。

  很多年后，他回想起这一幕，终于明白温九一在这里给出自己最后一次撤离的机会。

  但他没有珍惜。

  他的人生也彻底走上了截然不同的道路。

  虫族的全民皆兵政策，灵活而残酷。他能够同时驱使千百万人服从统一的意志。今天，千百万退役的士兵和还没有上前线的未成年雌虫还坐在家里，分散在虫族各地;明天只需要下动员令，他们就会在指定地点集合。

  可能今天这批人还蹲在战壕里，一蹲就是几个月。也可能明天他们就会以别的队形去冲锋陷阵。为一个指令改变活动地点和活动方法，改变工具和武器，以适应改变着的战场和斗争的要求——对军雌们来说，再正常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