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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新的一年（第1页）

阳光穿透云层，驱散了沉重的黑夜。温暖的日光洗刷了血渍和创伤，瓦尔帕莱索，这座艺术与黑帮之城又恢复了生机与活力。

报童们开始在街上吆喝着，约有三分之一的店铺开门，早餐铺烟雾缭绕，开始准备新一天的生意。

南大陆的人们就是这样，有着北大陆的人们想象不到的韧劲，即使两天前战争的阴影还没有完全从这座城市中褪去，人们也已然开始昂迎接新的生活。至少在现在，这座城市新的主人足够仁慈，给了他们相较曾经更为宽松的环境，同时也更加铁血，用毫不容情的帮规和纪律约束着胸口绣刀的混混。

他们或已有所感觉，或仍朦胧，但历史的车轮不会顾及任何人，它始终滚滚向前，带来新的时代。

一本全新的日历被撕去第一页，时间来到了1月2日，新年的第二天。

这座城市中传颂着铁血城主的传说，他在新年的黎明到来前荡平了所有的反对者，大权独揽，成为这座城市毫无疑问的主人。

两大势力领伏诛、激战结束后，他手下的血刀帮在一天的时间内完全控制了全城，在早有安排的预谋下，城主势力、铁血十字会的顽抗势力被摧枯拉朽地击破，血刀帮的旗帜插满了整座城市，宣誓着城市的主权。

占据了城主势力的原址，新的血刀帮总部的顶部，在城主的指令下修筑出了一个天台，那位城主随时可以从他的办公场所走上去，来到瓦城的最高点，鸟瞰这座属于他的城市。

天台上正站着两个人，他们站高望远，将整座城市尽收眼底，远方是波光粼粼的大海，和正在缓缓升起的太阳。

从海上吹来的风掀起他们或红或黑的丝，也拉开了久别重逢的序章。

“我们上次分别的时候，你还一无所有，在逼迫下来到这座城市展，而现在，你已经是这座城市的主人，只用了几个月。即便是在传记故事中，这也足够为人所称道。”

道格拉斯懒洋洋地站在围栏边，双手插兜，霍姆斯站在旁边，神情平静，对道格拉斯的评价不置可否。

他转过身，手里拿着一支酒杯，酒杯中装着清水，他仍然贯彻着从草创时期坚持下来的习惯，在非必要的情况下不碰酒精，尽管以他现在的体质，烈酒入喉也像是清水般无味。

“无论如何，欢迎你的到来，朋友。”

装着清水的酒杯与装满红酒的酒杯碰撞，动听的轻响宣告着新章的来临，清水和酒液飞溅，两人一同把酒或水饮下。

将酒杯放在身旁，霍姆斯面对着道格拉斯，没有先开口，等待着道格拉斯阐述他的来因。到目前来说，他眼中的道格拉斯的行为都有着极强的目的性，这次来到瓦城，也绝对不会是以纯粹拜访老朋友的方式前来。

在他眼中，道格拉斯一直是一个神秘而强大的家伙，除了知道他是占卜家途径的非凡者外，霍姆斯对他没有太多了解。

在之前一别之后，道格拉斯再次进入了他的生活轨迹，虽然霍姆斯尚不知晓他现在的序列级别，但从他操控了黑星商会那位满编的牧羊人这一点来看，就可以至少把他视作为一名强力的序列五。

道格拉斯并没有直入主题，看着远方的大海，

“你接下来的重点会放在哪边？”

霍姆斯并没有犹豫什么，这在血刀帮高层中不是什么秘密，没有什么保密的价值。

“瓦城已经在血刀帮的掌控中，附近的城市相距较远，现在的血刀帮暂时也没有能力在陆上继续扩张，最好的方向就是海上，有着洛克兰港的瓦城有着在南大陆得天独厚的条件。

如果由我来组建商船队伍，就能够打通一条比现有的航线更快捷、更经济的航道，吸引大量资金、物资的聚集。”

这并不是在这一、两天时间内拿出的方案，实际上，早在刚刚染指洛克兰港时，相应的想法就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作为一个执行力很强的人，他在血刀帮展到一定水平时就已然开始了这支商船航队的建设，之前的解密学者迪伦所管理的那块飞地就是前期的工程。

迪伦的死亡霍姆斯已经知晓，在战后的扫荡中，在海上尝试偷袭的部队也被血刀帮完全控制。从他们的口中，霍姆斯完全得知了事件的起落，对于图恩特的背叛他感到惊讶，对于迪伦壮烈的牺牲他感到痛惜。

毫不夸张地说，迪伦的死亡霍姆斯要负大半责任，作为猎人途径的上位，被一名小小的挑衅者，即使晋升后也不过是纵火家的知根知底的家伙蒙骗，对他来说是很不应该的事情。

但即便如此，对于事实他能做的也只有接受，背负起害的信任他的人死去的罪孽继续活下去，然后做得更好。这样的事情霍姆斯曾经在那位好心给他提供住房的太太身上经历过一次，现在的他不会再做出那时那么激动的反应，但不代表他会漠视这一切，他只是把这一切都藏在了心里。

霍姆斯能够感觉到，在深入地激活过弱化版的不完整神话生物形态后，他已经不完全是曾经的自己了，他变得更加理性、冷漠，属于神性的一面提早在他身上打开了，就如同打破了潘多拉的魔盒，幸好，他有足够的“锚”帮助他稳定状态。至少在明面上，在别人的眼中，他还是过去的自己。

“与我所料相同，”道格拉斯轻笑着说道，

“我是来加入你的，我会跟随着你一同驶向大海。”

霍姆斯低下头看了道格拉斯一眼，之前他没有与道格拉斯有着眼神上的接触，这是他刻意的。之所以这么做，不是为了抬高自己的身份摆谱，他有着更重要的原因。

道格拉斯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脸色微微有些白，好在霍姆斯瞬间就反应过来，移开了视线。

“理由。”

霍姆斯的声音平静，听不出什么情绪波动，但道格拉斯看着身旁这位身高过2米，仅仅站姿中就透露出强大的城主，那股危险的感觉如同岩浆翻涌的火山般始终在心里萦绕不去。这让他有了种错觉，如果他的回答不能够让霍姆斯满意，半神之下最可怕的攻击就会落在身上。

“是晋升的需要。”

道格拉斯坦言道，

“我需要到海上寻找目标，完成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