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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样子,萧安梅的事,折磨得他精疲力竭。
听到他的话,萧安梅缓缓抬起头,满脸泪水,“振冬,我控制不住自己,我真的控制不住……我一闭上眼,就看到她的小手小脚在我面前扑腾,振冬,你知道吗,她好可爱的,真的好可爱的……”
“嗯我知道,她是我们的女儿,当然可爱,别担心,我们会找到她的,一定会找到她的。”夏振冬边说边慢慢靠近她,终于在她放松警惕的那一瞬间把她抱在怀里。
事到如今,他才知道自己有多在意这个结妻子,他怕她受伤,怕她不高兴,怕她委屈。他努力做一个好丈夫,和她相敬如宾,可是这么多年下来,他才知道她根本不快乐。内心一直有一个洞,在吞噬着她的一切。
“振冬,我好累。”萧安梅无力的靠在丈夫肩膀上,眼泪不受控制的一直流,仿佛流不干一样。
“嗯,累就好好休息,不过休息前我们先吃点东西,好吗?”他一用力,把瘦得不成样子的妻子抱了起来,走向卧室大床。
萧安梅没有拒绝。
夏长生见状,连忙让佣人端来提前准备好的食物。他本想自己端进去,可怕又刺激到母亲,只好在门外等候。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雨落在屋檐上,出清脆的声响。
如果不是现在这种情况,听雨一直都是夏长生很喜欢的事情。只不过现在,他没有心思倾听雨声,满脑子都是刚才父母对话的内容。
心中有种很压抑的感觉,他不傻,已经大致猜到父母除了他以外,还有另外一个女儿,只不过这个女儿为什么被送走,他不懂。
以夏家的实力,就算养十个儿女都不成问题,可为什么生了女儿还要送走。
要不然就是被人抱走的?不可能的,凭父亲的脾气,如果是被人偷走,不管挖地三尺,他肯定都会把女儿找回来的,不会让这事耽误了二十几年。
等了一会,里面慢慢没了声响,看样子萧安梅睡着了。
他靠在门框旁边的墙上,无比焦虑。
“你妈暂时睡着了。”夏振冬走了出来,派了一个佣人守在门口,慢慢朝楼下走去。
夏长生连忙跟上,犹豫一下开口,“爸,要送妈去医院吗?”
再这样下去,萧安梅真的会疯掉的。
“长生,先坐一会,陪爸爸聊一会。”父子俩来到客厅沙坐下,佣人为两人倒上茶水。
外面的雨声越来越大,夏振冬疲惫的靠在沙上,呼了一口气,“你知道吗,你当初出生的时候,也是下着这么大的雨。”
“是吗。”难怪他很喜欢雨声。
“长生,你会恨妈妈吗?我指的是她生病以后经常对你说些伤人的话。”夏振冬定定的望着自己的儿子,说不出的憔悴,哪还有半点曾经执掌重权的稳重模样。
夏长生摇摇头,体贴一道:“妈生病了,说什么我都不会生气。爸,下午要送妈去医院吗?”
夏振华摇头道:“去医院还是一样的结果,无非就是吃药和打镇定剂,诊断结果我们不都已经知道了吗。”
他喝了一口温热的茶水,闭目养神。
客厅里陷入安宁,只听到哗嗒嗒的雨声,老天好像被戳了一个洞,要把所有水都给漏下来才罢休。
“你的出生地,并不在s市,当初你妈生你的时候,是在n市。当时我出差在外,你妈非要跟过来,路过n市的时候,突然临产,就在n市生下你了。那天的雨和现在这场雨一样大,这一晃,都二十多年了。”
夏振冬睁开眼看着夏长生,欣慰的笑着又说,“一晃,你马上就要二十五岁了。长生,你是个出色的人,更是个好孩子。”
“爸,我怎么没听妈说过这件事。”夏长生被父亲夸了,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他是经常得到父亲的赞赏,却极少得到母亲的赞赏和肯定。
“你妈……可能是她不喜欢提这些往事吧。”夏振冬解释道,面露疲惫,“我一直希望你能早点娶妻生子,家庭方面稳定下来,就把族里的事都交给你来做,我想陪你妈出去远游。只不过现在这个计划,恐怕要泡汤了。”
“怎么会,现在你也可以陪妈出去玩啊,家里的事有我在呢,这和我结不结婚没什么关系吧。”夏长生想到父亲满意的结婚对象是莫柳月,心中升起几分排斥,“我并不想那么快结婚。”
“我知道你不怎么满意姓莫那丫头,但她父亲是我原来的一名部下,我对她知根知底,她身世虽比不上你,但家庭教育也还可以,配你应该是够的。”
夏长生眉头一拧,“爸,我只想知道妈这病到底要怎么治,我是不是真的有个妹妹,其它事现在一概没兴趣没打算。”
终于转到正题上来了,夏振冬望向他的目光有了几分怜惜和不舍,他挣扎许久,还是没能将自己正在调查的事告诉夏长生,这个话题太过残酷,他无法亲口说出来。
当证实之前的猜测成真时,他也愤怒过、绝望过,甚至想和萧安梅中止婚姻关系,可这一切都是他自己一手促成的,他怪不到任何人。
萧安梅只是这场婚姻的受害者,而他是施加者,该被憎恨的是他。
“爸,还是不能说吗?”夏长生失望的低下头,说不出的悲切,“有什么不能说给我听的,难道我们父子一场,我还没资格过问您们老一辈的事情?”
“长生,我只想告诉你,不管以后生什么事,爸妈都是最爱你的那个人,你是我们的儿子,永远都是。”夏振冬说这话的语气更像是给自己立誓言。
“我当然是你们的儿子,正因为我是你们的儿子,才更应该为这个家、为母亲出一份力,尽一份心。可是妈这个样子,你又什么都不说,让我怎么办?”
夏长生都快绝望了,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关乎母亲的健康,他这个做儿子的居然不知道造成母亲变成这个样子的问题根源。
“不是不告诉你,而是事情还没查清真相,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测而已。”夏振冬抬眸望向外面的阵雨,叹了一口气,“当初你妈快要临产那个月,还跟着我外跑,随行带着一名医生,在你出生以后,那名医生就失踪了,近期我派人调查过,那名医生已经过世了,我想问的线索,都被他带到土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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