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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黄金瞳（第2页）

“好！好小子！”老人情不自禁的鼓起掌来，脸色也变得愈加红润了起来。

“黄金瞳选上了你，老朽真的是可以瞑目了。”老人站起身来用手指按在陈墨的眉毛上说道：“小鬼，老朽今日就把这瞳传给你了。”

老人滑动手指到陈墨上眼睑处，随即用力戳进陈墨的眼球。

“啊啊啊啊啊！！！！”陈墨痛的大叫起来，人体会在极度疼痛时强制昏迷以保护大脑，但他此时的意识却十分清晰，他甚至能感觉到老人的手指在自己眼眶里面打转，听到肌肉撕扯时的擦擦声。

三十秒后，尖叫减弱，他开始口吐白沫。全身抽搐。

一分钟后，白沫转为血沫。抽搐减弱。门牙被扯断。心跳频率减慢。

如果他的眼睛是一条河流，老人的手则是打入河底的桥梁，需要从此岸刺入河床，再从河床回到彼岸的河流，从河床，穿出彼岸，最后，搭出一条宏伟奇观，眼中又恢复了熟悉的立体感。

“定！”老人一掌拍到陈墨的天灵盖上，痛疼瞬间消失，取而代之是一道环绕心扉的暖流。

陈墨紧闭双眼，双膝跪地手撑地大口喘着粗气，鲜血不断滴落在沙滩上，又不断被沙滩吞噬。

“你这小鬼倒是挺能抗，我记得我当时都直接晕过去了，来这里之前是军士吧。”

陈墨的意识像是在熟睡时被闹铃惊醒一般猛然抬头看向对方，看向对方那空洞的双眶。

“别用这种眼神，我是本地人，老朽虽然看不见东西了，但心眼还在，如何？有没有感觉哪里不一样？”

“目光更清晰了，而且，能看到这里以前发生的事情。”

“嗯？怪不得说黄金瞳的功效人人不同呢，说说看，你看见了什么？”

“我不知道该怎么描述，眼前景象变换的速度太快了，从高山到海洋，从森林到平原，然后又是京城。”

“然后呢？”老人缓缓起身，像是很留恋似的眺望远方。

“然。。。然后是您在沙滩上写字，不断重复的字。”

“看得见我在写什么？”

“看不清，重复太多遍了，景象不断覆盖，应该是您的名字吧，时光太过长远，您只能通过写名字来记住自己是谁。”

老人咋舌道：“怪不得都说现在年轻人聪明，我这人啊，活得太久，死了也太久，都不知道干点什么打法时间，只能连连书法。”

陈墨不知该如何接话，只能岔开话题说道：“黄金瞳通过如此方式传承，那您一直没碰到接班人吗？”

“有，而且还很多，但是都不太合格，你是千年以来最优秀的一个。”老人俯下身来用白袍的袖笼为陈墨擦拭眼角的血液，动作温柔得像是一位父亲。

“听好了小鬼，黄金瞳的会让你变得很快，超乎想象的快，但你刚刚接受，平时需勤加练习好生适应，待你适应之后你的速度甚至能超越声音。”

超越音速吗...那我是不是就成了时间缝隙的幽灵。

“相反的，敌人的动作在你眼中也会变慢，只要使用得当，目光所及无敌手可不是说说而已的。”

这我知道，相对论嘛，高中物理。

“还可以回望时间，知道这地儿曾经发生了什么。”

哎哟！这不是监控吗！我身上带了一个HUD！

“素心会帮你，有什么不懂的就多问问他，他虽然活得邋遢，但做事一点也不含糊，只要你给他一壶酒或者写一首诗，他什么都肯教你。还有没事儿多陪他聊聊天，那老小子一个人住挺无聊的。”

素心？素心应该指的是那个老道士？

“你别嫌我唠叨小鬼，你今后会遇上各种各样的人，也会碰上各种各样的诱惑，要坚持本心，为天下扫奸邪开太平，要坚守你的道，做一个有情人，这里跟你的世界不一样，在这里男人可以有很多女人，别负了佳人误了时光，别像我...”

陈墨本来想吐槽的，好好的意志传承场景被你这么一说像变成了老嫖客带小嫖客，但听到最后一句话陈墨选择不开口，就算这位前辈失去了眼睛，陈墨依然能从他空洞的眼眶中捕捉到一丝遗憾，故事很长，陈墨有酒，但他没时间了，老人的身体像是撕碎的纸屑一般慢慢随风远去。

他还想说很多话，他想让陈墨好好生活，不要偷懒，别以为获得了黄金瞳就天下无敌，要心存敬畏，要明白人外有人的道理，要记得自己的道，别成为一个花天酒地的自私人，要替我去看看花妹子的后代，要开辟自己的道路.....

他真的没时间了，老人遗憾的摇摇头，将千言万语化作一句：

“交给你了，孩子...”

“还有，我没在写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