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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樓梯口等?候許沐安，頭頂上的樓梯窸窸窣窣，很輕的腳步落於沉厚地毯。

有人下來了。

是溫珣。

他好像剛洗完澡，頭髮半濕，深黑眸底霧蒙蒙的。

水珠順著?脖頸，一脈一脈地延進後背。

舒令秋抬起頭，咽了咽，「你還沒睡嗎？」

「嗯。」溫珣古井無波地凝著?她，「年快樂。」

「……嗯，年快樂。」

空氣中，一絲奇妙的氣氛氤氳，曖-昧的種子正慢慢發芽。

舒令秋想起飯桌上以及劉洋告訴她的事。

她眨眨眼，狹長睫毛如?蘸酒蝴蝶，乖慵，柔和，以極慢的度振翅。

她不知如?何打破這微妙的平衡，張了張口，提及飯桌上那事兒，「那支桔梗去哪兒了？」

溫珣握緊扶手，「想知道嗎？」

「嗯。」

他給出答案：「上樓。」

第3o章

三樓平台比她預想中還要大。

半弧形落地窗，空曠而平整，沒有繁瑣的布置，東西收納至櫃，一眼?望去?，幾乎只有稜稜角角的斗櫃。

溫珣似乎還是個電子設備迷，專門有個櫥櫃是用來展示各類相機和手機的。

除卻衛生間和陽台之外，沒有一扇門。

奇妙的布局不免令舒令秋好奇，她四處環視。

手機鈴響，舒令秋掃了眼?來電提示，「不好意思，接個電話。」

溫珣做了個請的動作?。

舒令秋退至陽台。

「喂，秋秋。」李芳華那?邊聽起來有些吵鬧，但吵鬧的聲音模模糊糊，帶了點電音，還有麻將聲。

舒令秋單手伸出陽台，「怎麼了媽媽？」

「年快樂。」

「嗯，年快樂。」

李芳華停了幾秒，「你今年沒回家過年，你周阿姨有兩句話想跟你說，你現在方便嗎？」

「……」

舒令秋愣了下?，正考慮如何?拒絕。

但不等她回應，電話已?經轉到了周慈姝的手中。

「喂，秋秋，是我，周阿姨。」

「……周阿姨好。」熟悉的嗓音奏響，舒令秋只覺得一陣窒息。

從小到大，她在溫家最不喜歡的就是這個周阿姨。

原因很簡單，周慈姝也不喜歡他們。

她對舒令秋的好完全是因為溫遇冬，要不是溫遇冬這麼喜歡她，周慈姝早就把她甩到一邊去?。

舒令秋勉強地勾了勾唇，「年快樂。」

簡短的祝福說出口，並沒有立即得到反饋。

周慈姝的聲音很小，朦朦朧朧的，但依舊可以聽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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