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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以亦一身脏兮兮地出现在纪家,胸前又是泥土又是血,楚旭之挡住她的去路,她往左,楚旭之往左,她往右,楚旭之往右。
麻烦让一下,我接司徒回家。凌以亦有气无力地说着。
楚旭之慌忙捂住她的嘴还没醒呢,你这一身,也不怕吓坏了她。
凌以亦望了望楚旭之,又看了看自己那一身,伸手挠了挠头,管家带着一瘸一拐的凌以亦往浴室走去。
她睡的很沉,兴许是太累了,身子蜷缩成一团,双手枕在脑后,被子将整张脸都遮住了,只剩下鼻子以上的器官在呼吸,纪珂然帮她将被角往下拉了一些,那张熟悉的面孔,正在睹人思人,伤心难过之时,门后一个身影不知不觉就窜到了纪珂然身后,纪珂然发现了,只是不动声色,而后忽的一个过肩摔,高老师屁股都快摔烂了。
你有病啊?你,唉哟,我的屁股。高西宝一身艳丽的春装,□着a字短裙,摔个底朝天的时候,双腿有缝隙,而且缝隙还很大,纪珂然很惊讶,所以一时呆愣地望着高西宝走光的部分迟迟未回过神来。
这么大动静,床上的司徒钥被吵醒,她揉了揉眼,眼前的情况让她完全分不清状况,高西宝似发现什么,猛然夹紧自己的双腿,看什么看啊,拉我一把啊。借过纪珂然的手爬起来,高西宝才看清床上的人:司徒,你怎么会在她这儿?
你怎么又会在这儿?就连司徒钥也是第一次来纪珂然的家。
大小姐,怎么了?怎么了这是?楚旭之嘴里含着樱桃,慢悠悠地往卧室走来,女人啊,真是一个麻烦的物种。
你怎么守的门啊?你怎么把她给放进来了?纪珂然瞪着楚旭之,回头看司徒,正光着脚踩在地板上,穿鞋,穿鞋,脚不能受凉。楚旭之望了望门外,还好,凌以亦还在洗澡,挖墙角也别这么明目张胆好吧,高西宝很明显被眼前这个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献媚场面给吸引了,血气方刚的高老师顿时有一种要为朋友两肋插刀的本能蹭蹭地往外冒,司徒,你见到小亦了吗?她现在人在哪儿?她也不清楚自己在愤怒什么,真正只是为了凌以亦吗?很久以后她才发现,也许从一开始,她就错了,有一段往事,高西宝羞于启齿,唯一可以说出口的就是凌以亦,她一大早起来看见新闻,心都漏掉了,凌妈打来电话,那腔调都快哭了,她才收拾妥当到处找人,电视新闻里闪过凌以亦的画面,全身是血,但是似乎并未中枪,问警局的同僚,才知道凌以亦居然也在纪珂然家里,她鞋子都跑掉了,楚旭之和她有过几面之缘,纪珂然甚至吩咐手下人要好好善待她,这不,食言而肥,自己给人家来了个过肩摔。
正说着,凌以亦洗完澡,换上管家给她准备好的衣服,出现在众人视线里,那是刚出浴的粉色肌肤,只可惜脸上还残留着纪珂然的扇痕,身上那件血衣早已换下,本就有伤加上劳累过度,让她的精神不是很好,她有些无所适从,只看到刚从被窝里钻出来的司徒钥,太多人在了,她也没好意思走到她身旁看她有没有睡好,楚旭之轻咳了声,一手拉个纪珂然就要往外扯,手里还拿着司徒的拖鞋呢,楚旭之连忙从她手里抢下来塞凌以亦手里,拖着那一步三回头的人出了卧室,高西宝瞧了瞧这人应该也没生命危险,也没继续当灯泡,跟着纪珂然和楚旭之就出去了。
客厅里,管家在一旁弄着水果,纪珂然让她先下去,沙发上就只有纪珂然,楚旭之和高西宝,楚旭之恨铁不成钢,见谆谆教诲也无济于事,可还是忍不住开口:你要怎么样才清楚?才明白呢?有些东西不能强求,你别死抱在一棵树上行不行?天底下这么多女人,而且之前你不也在很多男人身边周旋吗?再不济,我舍身取义,将自己豁出去了还不行吗?楚旭之说到最后俨然有一种荆轲赴易水河的气势,那样的悲壮凄凉。
高西宝坐在沙发上一直低着头,沉默,不语,纪珂然对着楚旭之笑了笑:我谢谢你,我对你没兴趣。
我知道你没兴趣,你不就对里面那个女人有兴趣吗?可人家对你也没兴趣啊,纪珂然,你有点骨气好不好,一天玩猫捉老鼠游戏很好玩啊?
好了好了,你给我点面子好不好。纪珂然被说的垂头丧气,却没见高西宝的头越埋越低。
没多久,凌以亦和司徒钥出来向纪珂然告辞,只经此一役,纪珂然发现凌以亦和自己竟然有许多相似的地方,简单粗鲁但却是真性情,高西宝扯着凌以亦的衣角,一副欲语还休的样子。
你怎么了?凌以亦觉得高西宝今天有些反常。
我,我有点事要和你说,司徒你先等会儿。而后高西宝将凌以亦拉进卧室,将门给锁上了。
怎么了?非得在人家家里说啊?回去说不行吗?
我憋了好久了,我憋不住了。高西宝坐在床沿边,双手揉搓着衣脚。
那你说啊,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还是又哪个男人欺负你了?
高西宝摇了摇头,一向巧舌如簧的人突然口吃起来,那肯定是出大事了,良久,高西宝才抬头说道:小亦,我完了。
到底怎么了?你不会是怀上谁
的孩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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