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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咋办?尽量找机会避开人换纸,下不了阵地,内裤几天不洗也是正常的!
阵地上的战士十天半月不洗脸、刷牙,一身军装全是汗臭、酸臭!”白洁茹坦然道。
“你真厉害!”冯素莲崇拜道,要是自己会觉得很难受、不自在。
“环境在那里,没法讲究!我们还算好的,一场仗打完,休整时可以换洗。
当年那些长征的女兵那才叫艰苦!一路急行军躲避敌人追击,遇到冰冷的河流必须蹚水过去,身上来了也得下水。
敌人可不会给你休整时间!好些女兵都得了严重妇科病!她们才叫苦!我们算啥?”白洁茹道。
冯素莲没说话,不知道以后到了目的地,会遇到什么问题?
身体差异,女兵每个月要面临几天不方便。
建设雪域高原的十万大军里,也有不少女兵,她们是怎么解决的?
白洁茹的状态比昨天好了许多,就是怕冷,裹着棉大衣,手依然是冷的。
因为车棚的遮挡,两人没看到沿途路边不时有个小土包。
那是牺牲的雪域高原建设者,有筑路牺牲的军人,也有跑运输的汽车兵,长眠在此,守护这条用生命铸就的道路。
半道上在一片缓坡车队停下休息。
站在半山腰,放眼四周全是山,隐隐看到远处的白云山上有人家。
“望山跑死马,到对面那里不知要走多久?”冯素莲好奇。
这可不是平常见到的山丘、小山,这里全是大山,不知对面有没有公路?
“别看在对面,直线距离不算远,要走过去远啦!没个两三天走不过来!”孙排长回道。
“你、你们去过?”冯素莲大吃一惊。
“差不多的地方去过一次,要翻过一个又一个的小山头才能下来,再绕行,又要爬一个又一个山头,才能上来。
这里的人很少出行,不得已才不得不出门一趟。一包盐、几根绣花针拿到这里,可以换三头羊!”
孙排长在这里跑了两三年的运输,除了工地上遇到过一些来帮忙的当地老乡,往返路上,很少遇到出行的老乡。
这里太荒凉、偏远,出行不易。
再次上车起程,车队在坑坑洼洼的土公路上摇摇晃晃前行。
冯素莲掀开蓬布,看蓝天白云,正午时分,一天最温暖的时候,只要不吹风,还是有点儿温度。
突然冯素莲看到半山腰上有人边跑边用力挥手,是个穿藏袍的半大孩子,很激动,嘴里似乎在喊着什么。
“快停车!”冯素莲大声道。
车子还在前进,驾驶室的人根本听不到。
冯素莲急忙扑到前面猛拍驾驶室,副驾座的小罗扭头问啥事儿。
“快停车!”冯素莲再次大声道。
小罗看口型明白了,拍了拍小赵,车子停下。
“怎么啦?”昏昏欲睡的白洁茹被吵醒。
“有人在后面追!”冯素莲掀开蓬布。
那孩子跑得气喘吁吁,杵着膝盖喘气,见车子停下,又继续跑。
小赵、小罗下了车,冯素莲、白洁茹也下了车。
那孩子终于跑到跟前,黝黑的肤色,脸颊上两团高原红。
一身单薄的藏袍又脏又旧,打着赤脚,头发脏乱,许久没洗,一股一股的,散发着一股浓浓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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