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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弟弟明白。”

  落子之间，棋盘之上风云四起。

  悲痛中的镇国公主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承延帝前去向她请安，她虽然心中难过，对待承延帝也不似之前那般冰冷，再加上宁阳郡主从中周旋，二人之间的关系也不似从前那般冰冷。

  好不容易成郡王的丧礼过去了，宫中沉重的气氛稍稍活跃了起来。

  云澈与凌子悦偷偷离开了太子宫，微服前往戎狄降臣呃布诺的府邸。呃布诺本来是投降云顶王朝的戎狄将军的随侍，他的主人封了官爵，他也得到了一个闲职，承延帝赐予他们的府邸在帝都，很明显就算是要管束他们，对他们的一举一动了若指掌。听说这呃布诺颇有才华，只可惜是个戎狄人，在帝都戎狄人的日子只怕不会好过。

  云澈打扮成世家公子的模样，而凌子悦则跟在他的身边。

  这并不是云澈第一次离开帝宫，但是与凌子悦却是第一次。

  帝都城中的热闹繁华与帝宫的威严华美形成鲜明的对比。若帝都城是一片喧嚣的海，帝宫便是高耸于海面之上静谧的岛，真应了云顶宫这个名字。

  云澈闭上眼睛深深吸一口气道：&1dquo;嗯，这气味都与&he11ip;&he11ip;家里不一样！”

  凌子悦莞尔一笑，拉着云澈融入那一片人流之中。

  各式各样的摊贩，惟妙惟肖的糖人，红绳编出的同心结一个一个掠过凌子悦与云澈的脸。吆喝声此起彼伏，偶尔有富贵人家的马车行过。

  云澈见到所有的事物都奇无比，还未找到呃布诺，云澈便已经买了许多糕点和小玩意儿，惹得凌子悦一把驻足正欲买面具的云澈拉走。

  &1dquo;我说阿璃！你到底是出来找人的还是来玩的！”凌子悦没好气道。

  云澈只得罢手，继续与凌子悦向前走。

  行过街头巷尾的繁华，终于来到一个小巷前。

  巷口有几个卖菜的小贩，还未及深入就听见吵嚷声。

  &1dquo;为什么我不可以买你的菜！我不是给了你钱株了吗？”一个身着裘皮语音奇特的男子正在与街头小贩争吵，他的嗓音洪亮，就算是想要忽略他都难。

  凌子悦与云澈循着那声音望去，便见到一个戎狄打扮的壮汉，方脸粗眉，神态凶狠。

  那小贩被震住了，忽的将摊子整个卷起来便跑走了，&1dquo;反正我宁愿饿死一棵菜也不卖给戎狄人！”

  壮汉并没有追上去，而是立于原处，他背对着凌子悦与云澈，看不见他的表情。

  凌子悦正要上前搭话，云澈却轻轻拽了拽她，用眼神示意她切莫冲动。

  &1dquo;这位兄台是戎狄人吧？”凌子悦落落大方，朝他走去。

  32、家宴

  那壮汉转过身来，声音中没有丝毫犹豫，&1dquo;是，又如何！”

  &1dquo;这位兄台应该是打算常居帝都吧！”凌子悦来到那壮汉面前，&1dquo;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穿上这里的服饰？这样就不会遇到刚才那样的情况了。”

  谁知那壮汉道：&1dquo;我本就是戎狄人，就算归降了云顶，骨子里流的也还是戎狄人的血！我从来不以戎狄为耻，为何要改装换面？”

  此话一出，光明磊落，云澈忽然对他更加欣赏了。

  &1dquo;说的好！不知道兄台名讳？”

  &1dquo;我听得在云顶问别人名字之前都会说出自己的名字！云顶王朝不是称自己为礼仪之邦吗？”

  凌子悦本以为云澈会生气，没想到他倒是兴致高昂，&1dquo;在下云澈，这位是我的同窗凌子悦！”

  &1dquo;哦！我是戎狄人，名叫呃布诺！我的主人归顺了云顶，所以我就来到了这里！那个巷子里就是我住的房子！”

  云澈愣了愣，没想到自己不过说出名字，这个呃布诺就把什么都交待了，连自己住哪里都说出来，还真是坦荡到令人不知如何是好。

  &1dquo;诶？既然你是降臣的侍从，为什么没和你的将军一道住在他的侯府中？”云澈好奇地问道。

  &1dquo;云顶王朝的天子说了，既然我的将军归顺了云顶王朝，云顶王朝就会保护他的安全，不需要我了。于是赏赐了我银两，让我以此安身。”

  &1dquo;可是帝都城里多出个戎狄人实在扎眼，你为什么不到更加偏远的地方居住呢？也许会自在许多。”云澈再问。

  &1dquo;我的将军就在帝都，我又怎么能离他而去？”呃布诺回答的理所当然。

  云澈心中却有所震动。被称为蛮夷的戎狄人尚且有如此忠心及血性，再反观那些朝臣们，个个维护的都是党派的利益，有几个真正为君命是从的？

  &1dquo;那你的家就在那里，一定有很多戎狄玩意儿吧？呃布诺，能带我们去看看吗？”凌子悦笑着问。

  呃布诺只觉得眼前的少年笑容清朗，没有丝毫市井百姓对他的厌恶之情，自然觉得亲切，&1dquo;没什么不可以的，你们跟我来吧！”

  凌子悦朝云澈使了个眼色，两人便窃喜着跟着呃布诺去到他的家中。

  呃布诺的家充满着糙原儿女的粗犷之气，墙面上摆着弯弓，还有戎狄人独有的箭羽。桌上并未摆放任何茶具，倒是有几个陶土烧制的碗。

  &1dquo;你们这里的人都喜欢饮茶，茶叶却是很香，但是煮起来麻烦。帝都的羊奶虽然没有糙原上的香醇，但好过没有！”

  呃布诺煮了羊奶给凌子悦还有云澈倒上，膻腥味传来，云澈咽下从腹中翻上来的酸水，倒是凌子悦咕嘟咕嘟喝了两三口下去，上唇一圈白色的泡沫，云澈看了便笑出声来。

  &1dquo;呃布诺是个粗人，若有怠慢之处&he11ip;&he11ip;请二位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