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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婉柔刚生产过,不能沐浴,她受不了浑身被汗水弄得黏糊糊,让翠珠用温水给她擦拭身子。她如今不方便,原以为陆奉看过孩子,会?回他自己的院子,没?想到天蒙蒙黑,陆奉竟来了锦光院。
人来了,江婉柔不好把他赶走,让人另取一床被子,两人同床不同被,倒是几年来头一遭。
屋里燃着炭盆和烛火,床头放着一颗硕大的夜明珠,将房间照得亮堂堂。床帐半遮半掩,雕花大床内,江婉柔仔细端详陆奉的脸庞。
他刚回来时风尘仆仆、胡子拉碴的,活像江湖上流浪的游侠儿。待他从宫里回来,江婉柔即刻叫人给他沐浴净面,如今拾掇一番,男人剑眉浓黑,挺鼻薄唇,穿着薄薄的黑缎寝衣,露出一片紧实有力的胸膛。
有种锋利冷漠的俊美。
江婉柔忽然觉得口干舌燥,伸手给他整理衣襟。
“少招我。”
陆奉警告似的瞟了她一眼,轻拍掉她的手。
“妾只是想帮夫君整理下衣裳。”
江婉柔委委屈屈道,不承认是她自己的色心犯了。陆奉的容貌是极具攻击性的俊美,但他身上的煞气太重,人们通常会?忽视他的相貌。
江婉柔不喜欢做那事,太疼了。陆奉其实没?有特?别的嗜好,那时候也不爱说话,埋头苦干。只是他体力好,一个?萝卜一个?坑,萝卜太大,只能苦了她。
她喜欢正面,或者跨在他身上,这样她能看清他的脸。能清楚地看到他脸庞滑落的汗珠,能看到他滚动的喉结,看到他额头上暴起?的青筋。陆奉无疑是英俊的,在这种时候格外撩人,江婉柔看着他的脸,仿佛觉得身体也没?那么疼了。
她在心中?幽幽叹道:要是一直如此就好了,不用做那事,还能欣赏陆指挥使的男色,简直是神仙日子。
江婉柔的眼神太露骨,让一旁的陆奉想忽视都难。他把手中?史
书放在一旁,对妻子道:“你再?忍段日子,现在不可。”
他也忍得辛苦。
江婉柔:“……”
要不是现在不行?,她也不敢这么撩拨。
江婉柔按捺住她蠢蠢欲动的双手,眼神从陆奉精壮的胸前移开,嗔道:“有言道:小别胜新婚,夫君一走多日,跟妾都生疏了。”
陆奉垂眼看她,一双黑眸淡然无波,“不若我们熟上一熟?”
江婉柔怔神间,陆奉欺身而上,江婉柔身上骤然一重,男人的呼吸喷洒在颈侧,带着浓郁的灼热感?。
四目相对,江婉柔骤然睁大美眸,磕磕巴巴道:“夫、夫君,太医说了,现在不行?。”
“不行?还撩拨我?”
陆奉的声音低沉暗哑,在江婉柔耳边,有种酥酥麻麻的感?觉。
她忍不住身体瑟缩,嘴上还在狡辩,“我没?有,夫君冤枉我!”
话音未落,被陆奉结结实实堵在里面,陆奉的吻又凶又急,带着把人拆吃入腹的狠戾。
……
外头的蜡烛燃至一半,烛泪层层堆叠在银漆烛台上。陆奉放开江婉柔,她脸色红润,一丝暧昧的银丝划过,唇瓣似敷了一层上好的胭脂,艳光摄人。
妻子终于?乖了,陆奉满意地颔首,又拿起?方才的史书观摩。
江婉柔震惊地看着陆奉,要不是看到他微微起?伏的胸膛,她还以为方才是自己的幻觉。
她咬了下唇瓣,又麻又疼,疼地她“嘶嘶”皱眉。
江婉柔心中?感?叹,陆奉果真是个?干大事的男人。如此活色生香的美人在此,他竟然埋头看书!
她和衣躺下,决定不去招惹男人。谁知?过了一会?儿,陆奉淡淡道:“说。”
“啊?”
江婉柔面露疑惑,“说……说什么啊?”
陆奉分给她一个眼神:“你不是要说话?”
江婉柔:“……”
她讪讪道:“不说了,妾怕打?扰您看书。”
“无妨。”
陆奉双腿交叠,把书一放,恣意地靠在床头,道:“消遣而已。这是四年前修撰的新史,比以往旧史的佶屈聱牙,新增了注释和故事,增添趣味。”
“原是为你找的。”
显然,他走时什?么样,回来还是什?么样,主人恐怕连书皮都没?翻开过。
他微叹一口气,算了,孩子都生下了,以后让孩子学,不必强求她。
江婉柔身子一僵,既怕他翻旧账,又怕他忽然来了兴致,给她讲一段。陆奉声音醇厚,念书很好听,当时她怀孕的那会?儿,一听他念书就犯困,还得应付他时不时中?途停下,向她发?问。
陆奉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但他念的书又太过晦涩,她总是一知?半解,夫妻俩大眼瞪小眼,两人都很无奈。
有段时间她甚至怀疑,什?么给“肚里的孩儿”熏陶,全是托词,他莫不是嫌她不懂诗书,趁机点她呢?
现在肚子平平,江婉柔怕他又犯“好为人师”的毛病,赶在他之?前开口,忙道:“夫君看到两个?孩子了吗?”
陆奉淡漠的眉眼显出一丝柔和,“嗯。”
他道:“很漂亮。”
江婉柔不晓得能看出什?么漂亮,刚出生的孩子,跟个?没?毛的红猴子似的,红彤彤、皱巴巴,一点都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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