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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春雪不是这个意思,”另一个姑娘忙解释道,“不过好姐妹下落不明,她有些伤心罢了。”
那姑娘见陆闻渊和初灵姿都看向她,勉强笑道:“小女子燕如,见过两位公子。”
说着,她端起酒壶给二人斟酒:“燕如替春雪向两位公子赔个不是,还希望二位莫怪。”
陆闻渊顺着台阶下坡,饮了酒,状似不经意地关心:“谁下落不明,说不准爷能帮你。”
春雪下嘴唇被咬得泛白,她道:“芙蓉前天晚上出去便再没回来,我们原以为她去了宋公子那儿,可昨儿宋公子却来要人,后来是伯爵府来了人才将宋公子带回去……公子,您当真能找到芙蓉?”
前天晚上,初灵姿心里一个咯噔,又是前天晚上。
她看了陆闻渊一眼,见他没有阻止的意思问道:“你可知道芙蓉姑娘前天晚上去了哪里,见了何人?”
春雪摇头:“从前她出去多半是去见宋公子,那晚她没说,我们也便没问。”
初灵姿追问:“此前芙蓉姑娘可有异常?”
“异常?”春雪看了眼燕如,两人纷纷摇头,“并未有异常。”
不知想到了什么,初灵姿突然问:“芙蓉姑娘身上可有特别之处,譬如胎记之类?”
“没有,”春雪很肯定地回答,“芙蓉皮肤水嫩,能掐出水似的,周身毫无瑕疵,啊,对了,只有右脚底,有一粒红痣。”
初灵姿还想问什么,陆闻渊状似不悦地打断了她:“爷既应了你们自然会帮到底,不过爷来喝花酒,可不是一味地听你们唠叨个失踪的人。”
燕如陪着笑给陆闻渊喂酒,陆闻渊一副乐在其中的模样。
初灵姿没眼看,偏过身子又安慰了春雪一阵。
陆闻渊出手大方,出门时燕如还恋恋不舍。
走到街尾拐了个弯,陆闻渊才重重舒了口气,直接进了间成衣铺子。
挑了件衣裳他扭头问初灵姿:“你不换?一身胭脂味,呛得我头疼。”
说着又向店主要了盆水,洗净了手和脸。
初灵姿偷偷看了眼衣裳的价格,决定装死。
陆闻渊打量了她一番,意有所指道:“看不出来啊,脂粉堆里如鱼得水。”
初灵姿郁闷地在心里长啸,我是个女的,女的。
一盏茶后,陆闻渊换了身衣裳,神清气爽地走出成衣铺。
“大人,”初灵姿问,“咱们在花月楼为何不出示身份直接问话?白白浪费那么多银子。”
想到陆闻渊手上送出去的银票,初灵姿的心在滴血。
随便一张银票都够他们家过好几年的,他却给的眼都不眨。
陆闻渊买了两碗冰粉,递给初灵姿一碗,美美地吃了一口才说:“一来花月楼没报官,二来又事关永宁伯爵府,案子要办,却也不能失了勋贵人家的面子,再者,官府问话,花月楼里为了自己的利益也好,为了不泄露恩客的私密也罢,不会好好配合。”
初灵姿恍然大悟。
“破案忌讳打草惊蛇,怕蛇逃了,再也抓不回来,却也要打草惊蛇,蛇冒了头才知道它的藏身之处,小子,你要学的还多着呢。”
陆闻渊三口两口解决了冰粉,将碗还给摊主转身就走。
初灵姿忙仰头将冰粉倒进嘴里,结果太急,被呛住,又舍不得把冰粉都咳出去,两只手拼命捂着嘴,憋得小脸通红。
陆闻渊回头叫她跟上,却见她涨红着一张脸大口顺着气,慷慨道:“别激动,以后得空我再继续教你。”
初灵姿气顺了,忙追了几步:“可您怎么挑中春雪和燕如两位姑娘的?”
“哦,叫燕如的是随便点的,她正好站在春雪边上,”陆闻渊道,“不过那个春雪倒是不同,进来的姑娘看见我手上的银票个个眼睛都直了,哪个不是一副恨不能立马扑进我怀里的模样……”
初灵姿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只有那个春雪,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心事重重,我料想她有事,只不过没想到正是我想问的事,一点即中。”他得意地迈着方步。
虽然初灵姿也认为他说得有道理,却不妨碍她看见了真凶是谁,她倔强地说:“我还是觉得,朱侍郎十分可疑。”
她以为陆闻渊会反驳,不料他却点点头:“嗯,确实很可疑。”
不知道陆闻渊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刚进朱府,朱念林便急匆匆地从后院出来,他急切地问:“陆大人,是否有小女的消息?”
他今天告了假,没去上朝。
陆闻渊遗憾地摇了摇头:“朱大人稍安勿躁,可否容下官去小姐闺阁瞧一瞧?”
朱念林顿了顿,让人带他们去了朱慈惠的院子。
礼部侍郎官至三品,可朱府看上去却并无奢华气派的装饰,即便朱慈惠的院子也只是布置得雅致而非华丽。
昨儿去大理寺的那个丫头不在,两人在另一个丫头的陪同下,查看着朱慈惠的物件,甚至书上做的注释也一一看过。
初灵姿翻着一本《西厢记》问丫头:“朱小姐爱看这个?”
哪有少女不怀春,呃,如果有的话大概是因为吃不饱。
丫头却答道:“不爱,小姐说崔莺莺不顾女子名节私会张生,合该《莺莺传》才是崔莺莺的下场,《西厢记》这般改编,难不成是教天下女子如何私会情郎?她从前最不耐烦看这种书,咦?”丫头疑惑地嘟囔道,“这书什么时候拿出来的?我明明收到了书箱最下面的。”
初灵姿一时语塞,《莺莺传》里张生最终抛弃了崔莺莺,后人改编成了《西厢记》给了两人终成眷属的结局,本想表达的是女子勇敢追求自己的爱情,不想这位朱大小姐固执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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