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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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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绍轩抿着唇，不知该如何回答。

那是他曾问过她的话，他祈求与她的下一世因果，在这一刻终于得到了回应。

顾绍轩紧紧抱着她，静静听着她的心跳，一下又一下。

耳畔的心跳在急促之后越发孱弱，顾绍轩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强迫着自己垂眸去看她。

她像近在咫尺飘落的雪花，在顾绍轩极力挽留的眼前，在他伸出的掌心融化凋零。

从四肢，到血液，到乌黑披散的发丝，一点点失去了光泽。

她将整个胤朝的未来留给他们，为他们铺就好一切的退路，而后永远走向了轮回。

刹那间，顾绍轩脑中一片空白。

周遭的一切仿佛都按下了暂停键。

太安静了，静到仿佛能听见雪落之声。

“……姑姑。”

顾绍轩轻轻地俯身，在她安闭的眼眸落下最后轻柔的一吻。

这一次，她没有再回应，但风雪却忽地停了。

……

次年秋。

帝宫中最高的阁楼之上，耳边劲风刮过。

这片土地，这个国家的天下共主，如今就站立在顾绍轩身侧。

“你还是不愿做朕的帝君？”凌书瑶俯瞰着脚下纵横的京城楼阁，打趣似地问了一句。

顾绍轩望着阁楼下万家灯火，一如从前：“陛下，江山更重要，如今还有大片烽烟险地，草原边疆待臣效死。”

凌书瑶容他放肆打趣，而后叹了一声，才道：“难道朕就不能江山美人都要吗？”

“陛下，你也太贪了。”顾绍轩看她一眼，笑了笑：“但其实江山美人您都已经有了。”

凌书瑶眉峰微挑：“嗯？怎么说？”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顾绍轩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道：“这不就是江山美人全都有了吗？”

凌书瑶没再反驳，而是跟着笑了一下：“朕一向说不过你。”

她从身后桌案上倒了两杯酒。

“此次你出征辽国，时间紧迫，朕便以此算作为你践行。”

“待你凯旋归来，再行设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