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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语气太过平静，仿佛不是去见久违的敌人，而是去与像是依旧的爱人重逢。

  这样的认知让玉笙寒更加慌乱，他攥紧了那只细瘦的手腕，喃喃道:&1dquo;东池宴那日将殿下丢在了沼泽地，殿下都忘了么？”

  &1dquo;殿下，”他的声音细弱下去，恍若带着恳求一般，问他，&1dquo;你有没有爱过他？”

  那只手腕微微用了力，终究还是从他掌心滑落出去。

  玉笙寒心中一空，恍惚听到宿云微说:&1dquo;家国危难，父兄死于他手。”

  &1dquo;我又怎么可能会爱他。”

  他吸了冷风，忍不住偏头咳了几声，温声笑道:&1dquo;依稀记得曾应了你，说要一同赏月，可国家危难，凛冬无月，只能暂且放弃。”

  他垂摸了摸衣袖，摸出一个小巧的荷包，放到玉笙寒手中:&1dquo;劳烦你替我去一趟寂声山，替我取一样东西。”

  &1dquo;至于赏月，若有机会&he11ip;&he11ip;”

  他没将话说完，只是颇为无力地笑了笑，终还是转身离去。

  *

  霜城城墙下，叛军正在此处徘徊不去。

  东池宴神情冷峻，座下马匹踱着步，紧紧望着前方紧闭的城门。

  他的神色太过冰冷，手中长刀沾着浓厚血气，不知来路已经杀过多少人。

  副将知晓他如今心情不好，只待那霜城太子一死，势必便能高兴起来。

  他道:&1dquo;统领，这回非得让那太子偿命不可。”

  东池宴并未吭气。

  副将又道:&1dquo;那太子还害得统领险些在沼泽地丧命，实在是晦气。”

  东池宴神情愈糟糕起来，马匹感受到主人的心绪，也跟着躁动不安，他只淡淡道:&1dquo;行了，坠月是我故意丢弃在沼泽地的，他的死与我有关，无需推脱给别人。”

  副将没了话。

  坠月是东池宴的副将两年前在寂声山下捡回的一个青年，那青年貌若好女，性情冰冷，深受东池宴喜爱，甚至还将自己珍藏了许久的玉剑赠予他。

  前段时日叛军在寂声山的沼泽地遭了霜城太子的埋伏，遇上异兽，东池宴为了保全将士，将坠月抛弃在沼泽地，先行离开。

  等再找回去时，却连一片衣角都没能找到。

  自那之后东池宴的脾气愈差了，接连杀了许多弟兄，许是也有过后悔。

  毕竟那时他当真喜欢过坠月。

  副将现在只能将希望放在霜城太子身上。

  东池宴想尽办法要拿到皇室血脉的心脏，或许等那太子一死，他的心情也能好起来，不要总是迁怒将士。

  东池宴策马前行了几步，冷冷道:&1dquo;再过一刻钟，无人应面，便破城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