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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偷值钱玩意儿,他两只偷尸体!
然而当将那一个小盒子打开后,织田作和太宰治不知道该舒一口气还是感到遗憾。里头不是人的骨灰,只是一截蓝色布料。
太宰治放在鼻尖闻了闻,确认是高档羊毛。
“那他们把这东西埋下去,又把碑上的人写成丰月是几个意思呢?”
“不清楚。”织田作之助摇头,“但你还记得我们之前调查到的事情吗?他在横滨的最后那段时间,莫名突然搬进了两个警察的住处。”
“而现在他又‘被葬’在了和警察有关的墓地?”太宰治接了下去,一缕兴味掩盖掉之前深深的落寞,发着光的眼睛呈现在织田作之助面前。
“我知道我们在东京可以干些什么了!”太宰治压抑着声音高喊。
织田作之助抿唇,他的本意是与太宰治在东京安安静静待上一年半载再回横滨的,可是现在事情突然与那救了他的男孩有关,自己必须彻查到底。
要不然他那颗良心实在过意不去。
既然坟墓里埋着的并不是丰月,两个家伙便没有任何要恢复原样的意识,而是立刻趁着夜色走出了墓园。
**
第二日。
萩原研二整理好西装领带,喊了一声松田阵平,两个高大英俊的拆弹警察便出了门。
深秋初冬的天空格外高阔,带着些令人舒适但又偶尔会颤栗一下的冷意。人们的着装色彩出奇统一,不知道是谁剥夺了日本人的五颜六色,除了卡其、藏蓝、黑白灰这种极简风的色彩,就是正红色,除此外,便见不到什么花里胡哨的色彩。
“饿了吗?”萩原研二抓了抓头发,从口袋里掏出一千日元备用。
“不会,年轻人少吃一顿早饭也不至于饿死。”松田阵平瞥了一眼高悬天空的太阳,将墨镜习惯性架上鼻梁。
一只小小的流浪狗擦着他的裤腿,但半晌等不到投喂,便兴味索然地离开了。
“怎么今天又买这个?”
萩原研二从花店出来,松田阵平看着他手里的东西,有些嫌弃幼驯染的审美。已经半个多月了,这家伙每周去看那个壮烈死亡的青年,都是带着一模一样的小雏菊去的。
“说不定他喜欢玫瑰呢?满天星呢?风信子呢?”
“呀小阵平,送花不是看他喜欢什么就送什么的啊。”萩原研二失笑,但还是在一成不变的小雏菊中还是添了一两支洋菊。
“你这根本没差好吗?松田阵平插着兜站在门外,他不喜欢看那些花朵,尤其是当它们被赋予一些其他意味的时候。
“看上去就糟心的很。”
萩原研二才不听松田阵平的胡言乱语,小阵平的个性有时候有些过于直率,有什么说什么。
两名身姿挺拔的警察就这样抱着那束花沉默地朝着东方而去,太阳逐渐往他们的头顶移动。两人的五官比起大多数日本人都要立体许多,那金色的阳光洒下来时更为好看。
英俊的人做什么事都给人一种正气凌然的感觉。
两人到达墓地外不远处,便听到里边似乎一阵嘈杂,对视一眼,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那熟悉的位置现在被数名守卫围着,似乎发生了不得了的大事,萩原研二急急忙忙跑过去,却被眼前的一幕吓到了。
上周来时还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墓地现在被翻得泥土四溅,石碑虽然没倒,但被搁置在一旁,并且上边用可擦笔画了个笑脸。
“没有留下指纹。”侦查科的人已经来看过了,“对方很小心啊,但图什么呢?”
是啊,图什么呢?萩原研二只觉得阵阵眩晕,男孩死前回过身时那张精致的侧脸、与那若有似无的笑意又出现在眼前。
自己,好像连他最后一点存在的痕迹都没有守护住啊……明明丰月那孩子救了自己,他死去的时候,该是多么痛啊……
这几日被同事们劝慰着启动的心理防御机制瞬间崩塌,萩原研二痛苦地抱住了头。
“hagi!”
小雏菊坠地,本就幼嫩的花瓣一瞬间四散到各处,混入泥土,被焦急围拢过来的人们踩踏入地底。
天空开始下雨了吗?
萩原研二感受到手背上有一滴冰凉——似乎是泪水,咸涩而又冰冷的泪水,何时能够像冬日的雪一样静悄悄降落而不要留下任何痕迹呢?
“hagi!你别多想!看着我!”
萩原研二的眼前混乱极了,花瓣的白,西装的黑色——爆炸时那橘色的火光,男孩冲出去时留下的藏蓝碎片……
有肉吗?有血吗?有那鲜红吗?
指尖嵌入皮肤,在太阳穴留下新月一般的痕迹,却无法唤起当时更多的记忆。
你得记住他啊,萩原。那孩子是因为你的粗心才死的不是吗?
如果你没有在那里废话,如果你没有抽上一支烟,如果你不是把别人的生命当儿戏……
“不,不对哦。”
“虽然某种程度上来说你做的确实不对,可是那并不是你真实的想法。”
“你真的想废话吗?你真的不想穿防护服吗?你真的想要抽那支烟吗?”
不——我不想的——只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回过神来那一切都发生了。
“所以啊,你觉得是你的错吗?”
“别想太多啊萩原警官,如果真的觉得抱歉的话,不如猜猜我会在什么时候又出现在你眼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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