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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少文微笑道：“说来听听。”

助理捧着手，期盼地幻想着：“开着劳斯莱斯，在我们公司楼下摆满花，手里拿着一颗大钻戒向我示爱。”

徐少文：“新意在哪里？”

助理说：“送个钟子良的人形抱枕吧！”

徐少文头疼得直挥手：“你可以出去了。”

把那些无厘头的助理轰出去后，徐少文忍不住暴躁地胡思乱想，难道要给凌雅送一个钟子良，才算是一份理想的礼物？

张泉一回公司，就见外面的助理们都一副蔫蔫的样子，跟她们八卦了几句，知道徐少文为着礼物愁着。他进门时，就顺口问了徐少文一句：“那礼物是给凌小姐送吗？”

徐少文没说话，低着头想事情。

张泉看徐少文已经走火入魔了，忍不住叹了口气，摆出一脸“我很会泡妞”的样子来：“这年头啊，普通的礼物，什么花啊珠宝啊，不行的。”

这话正对了徐少文的胃口，他心里不正是这么想的么。他微坐直了点，“嗯，说。”

张泉兴致勃勃地：“给她送条宠物蛇吧！保准喜欢！”

徐少文点点头，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好，再给她送几只蜘蛛，蝎子。”张泉喜滋滋地正要拍胸口说我搞定，徐少文的脸猛然一沉，恼火地说：“是不是还要派人去淋红油？”

“什么时候她成了我的仇家，还给她送追债三件套？”徐少文皱了皱眉，“行了。”说着扬了扬手，示意他出去。

徐少文揉着发胀的太阳穴。最知道该送什么的人，偏偏是他的情敌。钟子良这小子，无论什么时候，运气好得让人嫉妒。

他正想着钟子良，钟子良就给他打电话来了。本来不想接的，可眼光落在放蛋糕的抽屉上，就按下了接听。

“徐少。”钟子良半开玩笑地喊了一句，那声音突然就没了，听筒里只传来了呼吸声，似乎在思索要怎么说。

徐少文本来以为他要炫耀，谁知看他这样，倒像是要说些严肃的事情，就淡淡地“嗯”了一声，“怎么，又遇上什么麻烦了？”

钟子良说：“听说你把那套片子给了凌雅，是不是？表哥，说实话，你真的不怕惹恼了曾凡？”

徐少文明白他的意思，这套片子原本是给一线女星曾凡的，她长得不算是大美女，但好歹是正牌的一线女星。家世背景厉害，她爸爸和姐夫都是警界的高官。不说徐少文，连不走偏门的巨子股东，不知道那些弯弯道道的，都直觉知道要拉拢曾凡。所以才唠唠叨叨地吵着换人。

徐少文是走黑路的，更是要找个明灯照着，才走得安心。

但徐少文不置可否：“我请了ikelee来，我有分寸，你少管。”

他拉来的ikelee是罩得住的。跟ike一比，曾凡就不够看了。何况ikelee的票房实力摆在那里，就顺理成章地堵住了股东们的嘴。徐少文完全不觉得这样的处理有什么问题。

“我知道。”钟子良静了一两秒的时间，那声音变得严肃了些：“你是不是喜欢她？”

喜欢谁？

大家都心知肚明，那像是一层薄如蝉翼的纸，近乎透明。你看得见我的居心，我看得懂你的打算。不揭破前，还算好兄弟。一揭破，那层兄弟关系大概就破裂了。

嘀嗒。

徐少文思考大约一秒，终于大方承认：“是，我喜欢她。”

“那你有没有和她……”

“那你有没有和她……”

两人几乎同时问出那一句，几乎同时又止住了声音。紧接着又陷入了沉默。两人都明白了。

钟子良先挂了电话。

以前钟子良喜欢什么，徐少文像疼爱自己的弟弟似的，都买给他。可这一次有点不同，钟子良喜欢的是凌雅。

徐少文听着话筒里传来的滴滴滴声，心里翻滚着的情绪复杂得他没法分辨，只觉得胸口憋闷，跟温水煮青蛙似的，那疼痛缓慢地浮上来，只会让人更加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