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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闵亦云披着的兽毛披肩都滑落了下去，女人却丝毫没有感受到，而是焦急朝着一侧低声问道，“符泉，你说小小这次能通过考核吗？”

  “她的身躯尚未全部塑造完成，此刻又被封锁了精神力，全靠着一股韧劲去支撑着她坚持下去……我觉得，难啊。”

  身穿素色长袍的符泉面带不忍地看向前方，霍小小又一次被那股强大的力量甩向地面，身躯不堪负重地出数声骨头的碎裂的声音。

  闵亦云紧紧攥着披肩，心疼道，“面对这么小的孩子，那些老家伙们也不知道放放水。”

  符泉轻叹一声，摇摇头道，“那可是下一任的人皇，身上聚集的是整个人境的气运，我看如果换做是你在下面，也不会手下留情。”

  闵亦云沉默，视线里的女孩早已成了一个血人，全身上下的毛细血管都在不断爆裂，体内经脉也被那暴虐的能量寸寸撕裂而开，却又在白光异能的治愈下愈合，然后再次被撕裂……

  周而复始，女孩的身躯早已看不到任何一处完好的肌肤。

  这个年纪的孩子应该才刚刚就读高校，尚不知生死之痛。而她眼前这个女孩，却经历了一次又一次死亡的涅槃，连“痛”从未出声说过一次。

  闵亦云再也不忍心继续看下去，转身消失在了虚无的空间中。

  ……

  意识不知道消失了多久。

  等身体感知回归的时候，霍小小只觉得自己像是躺在了柔软的云层里，全身都痒痒的。

  一种神秘的能量流淌至全身上下，不断冲刷着虚弱经脉。

  这一刻，她仿佛觉得自己好似触碰到了宇宙的尽头，从前那些迷雾般的世界都在这一瞬间，向她显露出了真实的一角。

  精神源里的屠刀不断出欢呼的嗡鸣声，就像是在出声恭喜她一般，刀鸣清澈且明亮。

  好吵。

  霍小小被屠刀的动静闹着心烦意乱，于是挣扎欲要清醒过来。

  在眼眸睁开的那一刻，无数刺眼的金色光线汹涌闯入视线，让霍小小不禁抬起了手遮了遮那刺目的光芒。

  仅仅只是抬手的瞬间，一道古奥的规则之力便随着女孩的动作一起被调动，这强大的气息波动让前方的符泉也急忙向一侧避开。

  “咳咳咳，前辈。”

  等待模糊的画面重清晰起来后，霍小小才看清了眼前这团灯笼似的人形模样，她虚弱地咳嗽了几声，开口问道，“符泉前辈，第二项考核我通过了吗？”

  “通过了通过了。”

  “我晕了多久”

  符泉忙上前将女孩扶起，看着女孩这一身伤痕，略有些心疼地说道，“你已经在神器空间里待了三天两夜了。”

  “什么！又过去了三天？”

  “要尽快进行第三项考核，我已经没有时间了。”霍小小连忙起身，却觉得眼前一阵眩晕，要不是符泉攥住她的胳膊，恐怕就得直接摔下去了。

  温和的白光从霍小小身躯上疯狂涌出，不断地治愈着女孩千疮百孔的经脉。

  等那股剧痛稍微缓解一些后，霍小小又焦急地开口道，“符泉前辈，神器的最后一项考核是什么？这第二项考核都花费了我十三天时间，第三项怕是要来不及了。”

  “来得及，若来不及……那也是命了。”

  “这是什么意思。”霍小小问道。

  一团红光闪过，守岳略有些虚弱的身影出现在了霍小小的视线里，“这第三项考核，可能用一个时辰的时间，你便会成功通过，也有可能这一辈子都通不过。”

  霍小小紧蹙眉头，一时间没有明白守岳的意思是什么。

  “神器的第三项考核，名为问心。”

  “问心？”

  “嗯，问心。”守岳解释道，“说是考核，其实也是可以称之为一种契机。一种突破神器束缚，寻找自我道路的契机。”

  “其实通过神器第二项考核的你，此刻已经得到了人境的认可，足以继承神器的力量了。但依靠外力成神终究不是自己的东西，人境的气运规则虽然强悍，但想要彻底斩杀那尊掌握四大元素规则的虚空之皇，几乎是不可能的。”

  “当年的我便是止步于此，没能通过问心的考验。”

  在这之前，守岳已经为霍小小解释过神级之上的区别了，晋级神级后，依照神级强者掌握的宇宙规则性能不同，其战斗力强弱也不同。

  例如那尊虚空之皇，所掌握的乃是雷霆、荒漠、暴雪、深林四大元素规则之力，强悍无比。

  当年的守岳也是堵上了整个人境所有的气运，以千年人境都诞生不了神级为代价，这才撕裂了那尊虚空之皇的神躯，并将其的神识镇压于星佑城墙的核心领域之下。

  “所以我现在掌握的，其实是依托于神器才能使用的一条规则之力，并不是真正属于我的。”霍小小轻轻抬手，掌心中有一条金色的小龙在来回游动。

  “你理解的没错。”

  守岳的目光严峻，继续说道，“星佑城墙之所以称之为人境神器，其实除了神器本身，最重要的便是，它可以为它的宿主开辟一条探索自身的机会。若成功，依照小丫头你的天赋，应该会成为不亚于那尊虚空之皇的存在。若失败……那么这一次的战斗，恐怕结局难料。”

  “不过丫头你也别急，这第三项考核虽然难，但是或许等你真的以人皇的身份，出现在决战的战场上时，便会倏地找寻到属于自己的路了。”守岳的话音一转，看向霍小小目光中带着些许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