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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涨红白皙脸颊的杰西卡朝他吐了一口唾沫。
他愣了一下,随即漫不经心抹了抹脸,啧啧笑着继续火上浇油:“真可惜,这么火爆的美人竟然就要香消玉殒,我真是舍不得呢。要不这样吧,等晚上大家不注意的时候,我悄悄来找你,给你最后的开心。嗯?”
他下流的语气,让杰西卡作呕。
眼见着杰西卡就要和他拼命,非晚和麦可连忙拉住她,在她耳边道:“算了,何必与这种人一般见识。”
“看,你的同伴多识。”说着,他朝非晚轻佻地眨了眨眼,然后边转身边道,“我叫吉瑞,过几天由我送你们上路。”
“气死我了!”吉瑞出门后,杰西卡气急败坏地瘫坐在地上。
非晚拿起地上的饼和水递给她:“先吃点东西吧。”
杰西卡鄙夷地看了眼那干瘪瘪的饼,本不想接,不过此时肚子却不合作地叫唤了声,她只得不情不愿地接过,撅着嘴恨恨地啃着,就像是个闹脾气的小女孩,看得非晚竟然有些想笑。
只不过,此时的她实在有点笑不出来,大概是因为头上的伤失了不少血,又没有上药,整个人昏昏沉沉得厉害,吃了几口饼,喝了两口水,便再没有食欲,对两人道了声:“我困了,先休息会。”
房间没有床,她干脆就靠在墙边躺下,幸好此时天气还算温暖,不至于冻着。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非晚迷迷糊糊看见杰西卡用力摇晃自己,然后是麦可敲门呼喊的声音,她
想开口,却觉自己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再次陷入昏昏沉沉的黑暗中。
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家乡深秋,梧桐树叶纷扬下落,爸爸妈妈牵着儿时的她,漫步在树下,然后爸爸举着老式相机,对着她道:“来,小乖笑一个。”
咔嚓一声,画面突然空白,爸爸妈妈消失不见,而她已经由小孩瞬间变成了大人,四周都是刺耳的爆炸声和枪声。
“爸!妈!”非晚惊叫一声,睁开眼睛。
脑子仍旧有些昏沉,但还是能立刻分辨出所处情形。
此时的她不再是在小屋里冰冷的地板,而是一张大床上,甚至还盖着一床薄被。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差点忘了放上来,不过酱紫冷的文,应该也木有关系吧~~
ps:男配也粗线了~~piao~~
☆、深夜遭袭
非晚慢慢转过头,才觉床边竟然坐着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这些人的长官雷诺。
“我怎么会在这里?”她警觉地坐起来问,刚刚坐定,就差点瘫软下去。
雷诺意味不明地看着她,那眼神依旧冷的慑人,片刻,他才淡淡回答:“你头上伤口感染烧昏倒了几个小时。”
非晚觉这个人与人对话,总是要等对方落音片刻才开口,给人平添了一分恐惧。
她下意识摸了摸额头,伤口已经被人包扎。
“你们一定要杀我们吗?”她努力让自己变得心平气和。
他嘴角微微弯起一道弧度,却并不是笑:“除非你给我一个不杀的理由。”
非晚想了想:“你们不过是要制造叙利亚当局的恶名,我们是记者,要做这样的闻很容易。”
他缓缓摇头:“不,不管怎样的报道,都抵不过几个境外记者因为当局而殉职来得震撼。就算不是你们,也会是别的记者。”
说完,他已经起身,准备离开,显然没有继续留下的打算。
“等一下!”非晚几乎是有些激动的抓住他的手,阻止他。
雷诺低头看向抓住自己手腕的那只柔软的手。长期训练出的警觉和防备,他本应挣开的,却不知为何,那手指的温度,有些让他留恋。
非晚抿嘴看着他,眼里不是祈求,反而是像是在思索着什么问题。
雷诺眼睛微微眯起,带着某种不可言喻的危险:“桑小姐,还有什么事?”
非晚咬咬唇,最终还是放开了他的手。刚刚她抓住他的动作完全是无意识行为,她只是想着如何才能将这个雇佣军长官一举制服,当成他们求生的人质。
但显然,在没有任何武器的情况下,这个想法太不切实际,她只得暂时放弃,可她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和他离这么近。
她的犹疑落在雷诺眼中,让他冷冷轻笑一声:“劝你还是不要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想法,没有用的。”
非晚愣了下,缓缓松开手,大致是心灰意懒,眼中畏惧散去,反倒是露出一丝鄙夷:“你们这些雇佣兵真是可悲,草菅人命,其实不过是金钱的奴隶。不,恐怕连自己是谁都忘了。雷诺先生,你还记得你是谁吗?”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几乎是带着冷厉的鄙薄。
本来已经转身的雷诺,身形停顿半刻,缓缓转头,目光凉凉瞪着她,只是拿没有温度的眼神,与此前不太一样,仿佛藏着能掀起惊涛骇浪的暗涌,还带着一丝呼之欲出的挣扎和愤怒。
他忽然猛地伸手,掐住非晚的脖子,从牙缝中挤出一字一句:“摄影师小姐,你说的没错,我们就是草菅人命,我们就是金钱的奴隶,我这只掐住你的手,杀过的人,我自己都记不清楚。我早就忘了我是谁,我只是个杀人恶魔。所以,识相点,不要惹我生气,否则,我会让你死得很痛苦。”
待雷诺离开,也许是昏睡多时,非晚困意全消,因为头上的伤被上了药,精神好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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