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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可悲的一家人（第2页）

埃莉诺本来不想理他，但是托比亚却没有停下来。

凝神细听，埃莉诺这才知道，原来是因为那杯牛奶的事。

那是托比亚的专属——以前他在工厂里干活，需要多一点蛋白质补充体力，家里面的牛奶和肉类他吃得最多。

后来，工厂破产，他不再是家里的主要劳动力，家里面经济缩水，吃肉的机会减少了，鲜牛奶还是每天有一瓶，托比亚早晚会喝一杯。

埃莉诺知道他为什么因为一杯牛奶这么愤怒了。

那不仅仅是一杯牛奶的事，还代表着他作为家里顶梁柱的特权。

即使托比亚挣得钱大部分花在了喝酒上，即使他只会窝里横，他也是家里吃得最好的。

“埃莉诺……”

门突然被推开。

埃莉诺抬起头，看见了惶惶不安的艾琳。

艾琳的声音在目光触及埃莉诺额头的时候戛然而止，像是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埃莉诺静静地看着她，观察她的表情。

“怎么会……”艾琳喃喃自语，情不自禁地往前走了几步，然后捧着埃莉诺的脸颊，仔细地查看她的额头。

“你也是……”看着她额头上光洁的皮肤，艾琳终于确认了埃莉诺也是一个女巫这件事。

过了一会儿，她回过神来，手按在埃莉诺的肩膀上，微微用力，“听着，埃莉诺，你不能让托比亚知道这件事情，他会受不了的……”

“那我怎么办？”埃莉诺推开艾琳，揉了揉自己的肩膀，“你不可能让我永远把这件事情瞒下来，毕竟，11岁的时候，我还要去上学。”

她记得那所学校会在小巫师满11岁后寄出通知书，到时候也瞒不住了。

艾琳从儿子那里已经知道她可以说话了，听到埃莉诺的声音，心里面还是高兴的。

不过，面对埃莉诺的问题，艾琳避开她的眼睛，下意识说：“我们到时候再想别的办法……”

“那现在呢？”

“现在……把伤口重新包起来……”艾琳看到了地上的那团沾了血污的碎布，伸手把它捡了起来。

“得了吧，这么脏的东西！”埃莉诺可一点也不想把那东西再绑在头上。

一团微弱的火焰出现，点燃了那团布。

艾琳慌忙甩开了它，看着凭空出现的火焰，身体抖了一下。

“不，埃莉诺，你不能在家里面使用魔法，这会被托比亚看见的。”艾琳痛苦地说。

“看见就看见吧，他又能做什么？杀了我吗？”埃莉诺满不在乎地说，“一个酒鬼……我真不敢想象，你当初是怎么看上他的。”

“他是你爸爸！”艾琳低声吼道。

“一个想让我死掉以免浪费粮食的人……”

艾琳脸色更加苍白，气势瞬间低了下去：“别这样说，他还是关心你的。”

“是吗？关心到一整天都没有给我拿一点吃的，还得让我一个病人自己去厨房找？”埃莉诺质问道。

“不……我们没有故意不给你吃……那杯牛奶是你偷喝的？埃莉诺，你得去给他道歉……”艾琳突然想明白了。

埃莉诺几乎要笑出声了。

道歉？

“不。”

埃莉诺想都不想就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