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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面的房子还是安安静静，小阳台上空荡荡的一片，没有人。

  祝遥自嘲的笑了笑，把窗帘放下了。

  在期待什么呢？

  就算曲清澄这会儿在家，就算曲清澄真的出现在阳台上，难道祝遥有勇气走上前去，问她一句“为什么”吗？

  为什么。

  为什么我把你当成全部的向往，未来的航向。

  你却原来只是觉得我可怜？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心里的声音像一枚不知疲倦的撞击球，撞到祝遥的左边心壁弹回来，又撞向右边心壁，嗡嗡的震颤着，出撼动整个心室的鸣响。

  心里越叫嚣，外表越沉默。

  祝遥默默把窗帘放下了。

  她很清楚，就算这会儿曲清澄真在阳台上出现，她也不会去问任何话吧。

  估计曲清澄连她昨晚为什么生气都不知道。

  只会觉得这个小孩太奇怪了吧，性格阴郁外加脾气暴躁。

  曲清澄会讨厌她吗？祝遥也不知道。

  走回沙上看动画，一动不动的窝着，像颗生根芽的土豆。

  周昂走过来看了她一次：“吃薯片么？”

  祝遥：“不了吧。”

  周昂笑一笑抛给她一包原味的，就又走过去跟队长打游戏了。

  祝遥想了想，还是把那包薯片拆开了。

  盯着打开的袋子出神，像盯着一个黑洞。

  脑袋里想着，十一她腿受伤的时候去曲清澄家暂住，不知那时祝映岚是不是已经跟曲清澄卖惨打过招呼了。

  那时的曲清澄，就跟她同吃了这样一包薯片。

  那个下午，也像今天下午这么安静，电视里的电影放得很小声，只有薯片袋子的窸窣声，一人一片的拿薯片时，她的手指偶尔会蹭过曲清澄的手掌。

  而这时，她一个人窝在沙上吃薯片，因为塞着耳机，所以能听到嘴里的咀嚼声在耳朵里形成回响，嘎吱嘎吱的。

  动画里的主角在说：“就算丢掉节操，我也有不能舍弃的东西。（备注2）”

  祝遥用没拿过薯片的无名指，在手机屏幕上按下暂停，薯片放到一片，靠在沙上望着空无一物的天花板。

  在心里藏着心事时，总觉得每一句台词都是意有所指，是少年人才有的毛病，还是所有人类的通病？

  祝遥再一次走到窗边撩开窗帘，愣了。

  原来曲清澄……在家啊。

  祝遥索性把窗帘拉开了，反正还有薄薄一层纱帘遮掩，也不担心曲清澄会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