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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门店开了几十年，老师傅是个beta没有后人，又有点传统手艺人的矜持，所以门店至今就那么一块地儿，仅作为营生。

  点心铺子还没有营业，白寺慢慢绕到后门，给他开门的是个看不出来年纪的beta小年青，不像白寺那般高大，但又显出几分稳重，这样的日子里人人见面都是喜气洋洋的，小年青只撩着眼皮看了白寺一眼，生生让白寺把那句到了嘴边的&1dquo;年好”给憋回去了。

  他拎着伴手礼，跟在小年青后面进门。

  进去是个很小的院子，种满了花草，一个五六十岁的beta老人坐在廊下，面前生着炉子烧水，老人一小把一小把地往热水里扔晒干的香料和药材。热水蒸出来的香气格外扑鼻，是天然花草的混合。老人脚边蹲了只花猫，肥成一团打瞌睡。

  这地方太像宋清致待过的了。

  白寺心里有了片刻的笃定，但出乎他的意料，老人和小年青都不认识宋清致。

  白寺急了，努力向老人形容宋清致的长相，宋清致那么漂亮的人谁看一眼都会记住一辈子的吧。

  老人用关爱的眼神看着白寺。

  白寺急中生智说：&1dquo;对了，他会做水奶糕，就你们跟我们白家合作的那种水奶糕，他可以做出来一模一样的。”

  提到水奶糕，老人才认真想了想说：&1dquo;我不认识叫宋清致的，但如果会做水奶糕，的确有那么一个人，那时候还是学生吧。”

  &1dquo;他不叫宋清致？”

  &1dquo;他好像叫6捡。”

  &1dquo;&he11ip;&he11ip;”怎么又多出一个人，白寺迷茫了。

  Beta小年青进屋，翻出五年前关于水奶糕的一些合作文件，看了半天说道：&1dquo;真的没有叫宋清致的，6捡反而我记得，当初的水奶糕就是他给的改良建议。”

  老人和小年青都记得6捡，但白寺不敢认，他听小年青继续说：&1dquo;6捡是附近医科大的学生，每次一到放假就过来打工，长得&he11ip;&he11ip;还行吧，但也不至于是你说的那样，惊艳什么的太夸张了。”

  6捡可以不好看，但宋清致肯定是好看的。白寺在心里反驳。

  &1dquo;当时师傅研究怎么改良水奶糕，试了很多次，口感上总是差了点。正巧6捡在店里，他就弄了一份研究数据给我们，提议把牛奶改成羊奶。”

  小年青边说边翻出当年的数据分析报告，已经泛黄了，白寺扫了一眼，密密麻麻看不懂，但宋清致搞出这种东西很符合他的习惯。

  白寺的目光凝在报告的最后，那里名字却是&1dquo;6捡”。

  羊奶的成本是牛奶的五倍，做成甜点的利润率太低，很少有商家会选择羊奶为原料。但羊奶制作的水奶糕的确口感更好，白家以此打开甜点市场之后没有继续生产，只有老师傅偶尔被熟客催得紧了才做点摆出来。

  &1dquo;喏，这就是6捡。”

  小年青翻出一本老旧的优秀员工表彰记录册。

  点心铺子和其他小成本的门店一样，没有规范的入职流程，非常适合短时间打工，因此人员的流动很大，但6捡的名字出现过很多次，基本都在假期。每逢假期就出现，每次出现就是当月的优秀员工。

  白寺盯着6捡的照片看。

  那是张一寸的免冠照，很旧，显得五官模糊，但依旧可以看出姣好的轮廓，神情很青涩，皮肤白皙，约有七八分宋清致的模样。那两三分的不同之处，除了衣着型，更多在于照片里的人没有神采，甚至连镜头也很躲避。

  白寺的心脏猛地跳着，一股酸楚涌上鼻尖。照片里这个人的眼神里，没有希望。

  Beta小年青没有察觉白寺的反应，他似乎想起来更多，说道：&1dquo;6捡长得还可以，当时也有很多顾客打听他，不过他这个人&he11ip;&he11ip;话挺少的，好像听说成绩挺好，应该早就毕业了。”

  &1dquo;不是，”白寺说，&1dquo;他现在念博士了。”

  小年青&1dquo;哦”了一声，却没觉得意外。

  几乎所有的信息都能对得上，只有名字&he11ip;&he11ip;白寺捏着手机在心里磨叽了半天，不确定要不要直接给宋清致打电话。为什么要改名，又或者到底是不是一个人，白寺越想越心虚，因为不管是哪种可能，他都没有印象。

  白寺在点心铺子里转悠。

  他犹豫着要不要联系宋清致，但又希望自己能够想起来点什么，这么瞎转悠着就到了点心铺子的大堂。大堂墙壁上密密麻麻全是照片和留言贴，有很多已经褪色白。

  白寺随意扫了一眼，眼尖现角落里一张泛黄的照片，他抬起胳膊指着说：&1dquo;这个人好像是我吧。”

  是一张合照，白寺的脸占了大半都快怼到镜头了，一口晃眼的白牙，他伸手捏着旁边一个男生的脸颊，硬生生在那张脸上捏出了一个微笑。那个男生没有看镜头，只露出半个惊慌的侧脸，却有着比刚才的免冠照更熟悉的模样，就是化成灰了白寺也认得：&1dquo;这他妈不就是宋清致？！”

  我他妈什么时候来过沢县的？！

  白寺心里的脏话瞬间飙出十米远。

  第37章

  从沢县返回后，白寺去了药研所。

  还在节日里，药研所里三分之二的工作人员都放假了，显得机器人特别多，走到哪儿都能遇见，个个长得半人高，圆得像球，碰一下就惨兮兮地说：&1dquo;修一次要没工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