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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時明看著懷裡突然出現的小貓，有些不自然，身體僵硬了一下，許是小貓也感受到了，直接從他懷裡跳下來了。

「呵呵」齊斂見狀笑了一下說：「你看你板著一張臉，難怪連小動物都怕你。」

「對了，你今天沒有回老宅嗎？」

秦時明搖搖頭：「有事，沒去。」

這時候齊斂終於發現了一些不對勁，從進來後秦時明一直神情懨懨，也不怎麼說話，他慢慢坐到秦時明對面，輕聲問：「怎麼了？是公司出事了嗎？」

「哦，是，不過快解決了。」秦時明突然意識到什麼一般，正眼看了一眼齊斂，勉強露出了一絲笑容。

「那就行。」齊斂起身從廚房把做好的菜端過來放桌上，然後打開蛋糕，點了蠟燭。

「許個願吧。」

秦時明看著眼前的蛋糕怔愣了片刻，他以往過生日的時候不過是關係好的朋友一起聚一聚，那種聚會沒人像齊斂一樣滿心歡喜的點著蠟燭讓許願，那太幼稚了。

他記得就算和齊斂一起過，自己也不過是敷衍了事，早早就找個理由走了。

但是這次，秦時明卻真的許願了，他輕輕合著眼睛，片刻後睜開，然後將眼前的蠟燭吹滅。

「許什麼願望了？」齊斂好奇地問。

秦時明皺了一下眉，一本正經地問：「不是說不出來就不靈了嗎？」

「我以為你不知道這個說法。」齊斂訕笑了一下，面露尷尬。

一頓飯下來兩個人沒有怎麼說話，無非是齊斂說一句秦時明答一句，齊斂見秦時明的樣子也沒有多說什麼話，可是晚上要睡的時候秦時明突然開口問：「你說給我準備了禮物，在哪兒呢？」

齊斂其實也一直想著這個事，他只是覺得秦時明現在的樣子，如果自己要送了這樣一件談不上貴重又有一點幼稚禮物的話，他會更不高興，會覺得自己在敷衍他。

最後他在秦時明的注視下去置物架邊將自己拼好的飛機拿到他面前。

「…我自己拼的。」

秦時明看著那個白色的飛機，一直沒有說話，齊斂以為他不喜歡所以感覺撤回手臂，把禮物藏在背後著急地說：「我，我不是要敷衍你，我只是覺得，只是覺得你會喜歡。」齊斂越說聲音越弱，說完低埋著頭，久久不敢說話。

這時候秦時明的手伸到他面前，齊斂不懂，抬起頭卻正好碰上秦時明的眼神，他沖自己笑了一下：「不是送給我的嗎？給我啊。」

那個笑容恍惚把齊斂帶到了年少的時候，他鬼使神差的把東西遞給他。

「你拼了多少天啊？」

「三天。」

「三天？」秦時明問。

齊斂的臉頰稍微紅了一下，他不像秦時明那麼聰明，這麼個東西他整整拼了三天，如果是秦時明估計一天就完成了。

秦時明仔細看著手上的飛機，然後轉身把他放在床頭柜上說：「謝謝你，我很喜歡。」齊斂聽了有些開心，但是卻也什麼都沒有說進了被窩關了燈。

「齊斂？」秦時明忽然在黑暗裡叫了他一聲，「你會不會怪我？」莫名其妙的一句話，齊斂有些反應不過來，但是秦時明本來想問是「你會不會恨我？」

齊斂笑了一下，以為他又要提起以前的事情，然後故作輕鬆地說：「哎呀，說這些幹嘛，算了算了。」

第八十章

齊斂醒過來的時候身邊的位置已經空了，他以為人已經走了，但是下一秒就聽見浴室傳來水滴的聲音。

齊斂鬆了口氣又躺了回去，無聊的翻看著手機。

此時靠枕旁邊的手機鈴聲響起來，是秦時明的。

他伸過手想掛斷的，但是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那個熟悉的號碼。

齊斂拿起手機後下意識地朝浴室的方向看了一下，心想秦時明一時半會兒應該出不來就接聽了手機放到耳邊。

「秦先生，這裡還有一些老太太的遺物，都是一些衣服和一張照片，您看怎麼處理呢？」冰冷的聲音從傳聲筒里傳過來，灌進他的耳朵里，但是他卻怎麼都理解不了那個意思。

遺物？什麼叫遺物？

「你說什麼？」齊斂神情恍惚了一下，追問道。

「老太太的遺物啊，」那頭說著說著好像也意識到了什麼一般停住了，然後安靜了幾秒後立馬掛斷了電話。

齊斂就保持著握著手機的姿勢，手機自然而然的從手中滑落在柔軟的床上，齊斂呆呆地看著某處，有什麼不敢承認又不得不面對的現實擺在自己的面前。

他的意識慢慢的歸攏到一處，秦時明這幾天對自己的若即若離的態度浮現在腦海中，難怪，難怪秦時明總是很少回家，他總說公司忙說要出差，現在細細想來才覺得有些不對勁。

淚水從臉頰上滑落下來，齊斂抬抬手擦了一下，轉頭就看見了放在床頭柜上的那個飛機，齊斂看著，然後爬過去伸手直接把飛機模型摔個稀碎，剎那間那些藍白色的小零件散落的滿屋都是。

「怎麼了？出什麼事兒了？」浴室里的人好像聽到動靜了，立馬推開門出來，但是卻看著滿地樂高零件頓住了腳步。

「怎麼那麼不小心啊，這可怎麼辦啊？」床頭柜上沒有別的東西，而且飛機本身也是放在最中間的位置，沒有存在不小心摔的可能性，秦時明腦海中閃過一絲念頭，卻依然很平靜的彎腰去撿地上的樂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