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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遵命。&rdo;丁洁还俏皮地吐了吐舌头。戚婷婷走后，三人还在喋喋不休的议论纷纷。钟菱实在无法忍受，推门而出。刹那，鸦雀无声。钟菱脸上有某种难测的笑意：&ldo;说得很开心，继续啊。&rdo;&ldo;钟总，我们……&rdo;lolo怯怯道。&ldo;对我有什么意见可以当面说。&rdo;钟菱带着凌厉的目光。三人倒吸一口凉气，支吾嚅喏。&ldo;下次我不希望再听见你们在背后议论我。&rdo;钟菱的口吻不容置疑。&ldo;是，钟总。&rdo;钟菱最后再冷淡地扫过一眼孙薇：&ldo;你是副总裁秘书，更要注意平日的言行。&rdo;孙薇被点名，脸上红一块，白一块，喏喏无言。&ldo;都去工作吧。&rdo;其他人如释重负，飞奔出去，恨不能比旁人多生两只脚。钟菱紧抿住唇，倔犟的个性一览无遗。钟菱从来都不是个刻薄的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她也不是任人宰割的小绵羊，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芷君说的好，你不拿出点威严来，他们还当你是hellokitty。钟菱从厚厚的一沓文件中仰起脸，思考半刻后，拿起其中一份走出办公室。她把文件重重丢在市场专员朗玥的桌上，掷地有声道：&ldo;重做一份，下班前交给我。&rdo;朗玥面无表情地说：&ldo;钟总，有什么问题？&rdo;钟菱冷声道：&ldo;把上季度的计划书不作任何改动就交了上来，你倒是挺会偷懒的啊。&rdo;朗玥脸色隐隐发青，知道理亏，不敢接话，却又心不甘情不愿的，憋得难受。钟菱不再理她，转向另一名市场专员徐荣：&ldo;我需要蜀丰集团近五年的销售合同，请你拿给我。&rdo;&ldo;蜀丰集团……&rdo;徐荣停顿了下，挠了挠头皮。&ldo;那是你负责的客户。&rdo;钟菱好意地提醒他。在头皮挠破之前，他终于想了起来：&ldo;钟总，蜀丰和我们最近已无业务往来。&rdo;钟菱毫不退让：&ldo;那么请你告诉我，为什么好端端的他们会终止和我们的合作？&rdo;徐荣的脸色几不可察地变了变：&ldo;钟总，这不是我能控制的。&rdo;&ldo;ok，先不讨论这个，你把资料拿给我。&rdo;钟菱态度强硬地说道。徐荣夸张地叫道：&ldo;钟总，我们和蜀丰集团的业务量本就不大，现在何必再浪费人力物力在他们身上？&rdo;吃过亏的丁洁一个劲地给他使眼色，他没有意识到。钟菱眼里闪过一丝轻蔑和冷淡：&ldo;别说是小客户，即便是潜在客户我们也应该争取的，不是吗？&rdo;徐荣哑然，良久硬着头皮说：&ldo;钟总，我这还忙着，你让别人给你找行吗？&rdo;丁洁悄悄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再推托，他这才感觉到了什么，压低声音问：&ldo;怎么了？&rdo;钟菱眸光锐利，冷冷的一个眼神递过去，丁洁立刻乖乖地收回手。&ldo;徐荣，&rdo;钟菱嗤笑，不轻不重地丢下一句话，&ldo;华东地区的业务我虽然没你熟悉，不过很可惜，我是你的上司，你可以试想一下，如果我要解聘一名员工，向总会不会不给我面子。&rdo;徐荣缄口结舌，嘴张了张又合上，最后缓缓吐出几个字：&ldo;钟总，我马上就找给您。&rdo;钟菱似乎在笑，然眼中一丝笑意也无，她淡淡道：&ldo;一会拿去我办公室。&rdo;她转身而去，撞在枪口上的朗玥和徐荣还有一干人等窃窃私语：&ldo;这总监今天莫不是吃了火药了。&rdo;只有戴晓岚凑过来镇定自若地说：&ldo;老虎终于发威了。&rdo;钟菱站在拐角喘了口气，用级别来压人若是放在从前她是万万做不出的，而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说完之后她又有些后悔，这样做会不会太伤人自尊。&ldo;今天火气很大嘛。&rdo;夏扬不知打哪里冒出来，深沉的眸子注视着她。钟菱定了定心神，迎上他的视线：&ldo;你都听见了？&rdo;&ldo;这么大的嗓门，隔音设施再好也没用啊。&rdo;夏扬调侃道，眼底静谧如水。钟菱笑笑，没有再说话。刚在座位上坐定不久，徐荣就拿来了蜀丰与显奕所签合同的拷贝文件，并且举一反三地连同销售报告也一并送上。钟菱终于露出一抹由衷的微笑：&ldo;谢谢。&rdo;她很快想到了宋明志的话，又立即沉下脸，&ldo;你出去做事吧。&rdo;&ldo;好的，钟总。&rdo;钟菱正核对着数据，sn上有人请求通过好友。ericxia？钟菱眸色变了变，点下确认。夏扬开门见山，毫不拖泥带水：&ldo;对待下属你可以采取强硬的手段，但和你平级的人呢？&rdo;钟菱还真是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她问：&ldo;你认为呢？&rdo;&ldo;你不想和他们成为敌人吧？&rdo;钟菱不假思索的道：&ldo;当然不想。&rdo;夏扬意味深长的说道：&ldo;既然不想做敌人，那么就要努力成为朋友。&rdo;&ldo;这话怎么说？&rdo;&ldo;三顿饭。&rdo;&ldo;啊？&rdo;钟菱一时没能理解。&ldo;欠我三顿饭。&rdo;夏扬眉飞色舞道。&ldo;你……你还真是只饭桶。&rdo;钟菱咬牙切齿地说。夏扬禁不住地笑：&ldo;那你答应不答应呢？&rdo;&ldo;好！&rdo;钟菱恼怒自己总是不知不觉地钻入他的圈套。&ldo;嗯，那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吧。&rdo;夏扬牵了牵嘴角。钟菱秀眉一挑：&ldo;如你所愿。&rdo;&ldo;去哪里由你决定，我现在到客户那里去一趟，如无意外，六点前能赶回来。&rdo;&ldo;好吧。&rdo;钟菱愤愤不平地想，他又拿她当助理使唤了一次。钟菱离开上海多年，对附近环境实在是不熟悉，于是只能拨电话给郭芷君。&ldo;芷君啊，你知道南京西路这儿有没有稍微好点的饭店？&rdo;郭芷君闷头想了会：&ldo;你想吃什么菜系呢？粤菜本帮菜东北菜川菜都有。&rdo;&ldo;川菜吧。&rdo;钟菱随口答。&ldo;当然首推辛香汇啦，不过要提前两个礼拜定位，你临时去的话，起码要排三小时队。&rdo;说起吃来，芷君可谓如数家珍。钟菱瞬间就没了胃口：&ldo;换一家。&rdo;&ldo;石门路上有家本帮菜还不错，不过是在小巷子里，不知你能不能找的到。&rdo;&ldo;酒香不怕巷子深嘛，没问题的。&rdo;钟菱在便条纸上记下店名。郭芷君扑哧笑道：&ldo;哟，你的中文水平越来越高了。&rdo;&ldo;好了，挂了。&rdo;&ldo;喂，约几点啊？&rdo;&ldo;啊？&rdo;钟菱愕然。&ldo;你不是约我吃饭吗？&rdo;郭芷君隐约觉察到了不对。钟菱摸着鼻子尴尬道：&ldo;呃，不是你，你那顿我欠着下回还。&rdo;&ldo;……&rdo;郭芷君愤怒了。&ldo;不好意思啊，我就想咨询下你的。&rdo;&ldo;你当我是114啊！&rdo;郭芷君大发娇嗔。钟菱趁着她还没完全发飙之前，抢先收了线。郭芷君不死心，没过一会儿又在sn上审问钟菱：&ldo;老实交代，是不是约了宋帅哥？&rdo;&ldo;不是。&rdo;钟菱一口否认，&ldo;你别瞎猜。&rdo;&ldo;哇，有新桃花。&rdo;芷君平日是温柔的性子，唯有和钟菱说话时总是生冷不忌。&ldo;懒得理你。&rdo;尽管父亲和钟凯明里暗里的总想撮合她和夏扬，但她从来没往这方面想过。&ldo;嘿嘿，你不说我也有办法知道。&rdo;郭芷君眼珠滴溜溜一转，有了主意。&ldo;哦？愿洗耳恭听。&rdo;&ldo;山人自有妙计，然天机不可泄露。&rdo;开什么玩笑，现在说了岂不是让钟菱有了防备，她还没那么笨。钟菱啐道：&ldo;瞧你的德行。&rdo;郭芷君不甘示弱：&ldo;德行怎么了？有人喜欢就行。&rdo;钟菱失笑：&ldo;你还真是把林森吃的死死的啊。&rdo;&ldo;那是当然，&rdo;芷君得意扬扬地说，忽而飞快地打下一行字，&ldo;下班啦，闪人。&rdo;钟菱还来不及和她道别，芷君的头像已变成灰暗。郭芷君在国企做事，每天四点半就能准时回家，简直能把人嫉妒死。工作是自己选的，所以没有后悔的权利，钟菱羡慕地发了会呆，继续埋头工作。不知过了多久，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拍响。&ldo;请进。&rdo;钟菱随意地说。来人轻快的脚步，轻松的语调：&ldo;请问钟总监知道雍正皇帝是怎么死的吗？&rdo;钟菱头都没抬：&ldo;知道，中国历史上过劳死的第一例。&rdo;&ldo;知道你还那么拼命？从小老师没教过你嘛，要劳逸结合。&rdo;夏扬姿势不雅地歪在门前一圈真皮沙发上，打了个哈欠。钟菱瞥了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钟：&ldo;呃，都七点了。&rdo;&ldo;整个办公室就剩你一人了。&rdo;夏扬耸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