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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胡子便只能看到叶姑娘耳坠随着动作极优雅的摆动。
愣了许久,一双大手把脑袋拍的啪啪响,徐胡子这才反应过来。
这臭小子!
他和叶姑娘是怎么认识的?
念念
屋内极暖和,所以墨裘上粘连成片的雪壳子,正滴滴答答化成了水,顺着低落在地板上,积成小小一滩。
云暮正紧紧盯着那一小片深色的水渍,恍惚到脊背僵硬,冷汗渗透脊背。
徐不疾。
那个曾经在江面上救过她、又将她送回到崔琰身边的公子。
云暮并不愿意忆及那段时光,不仅是因为无力和屈辱,更因为自己曾经的茫然和莽撞,如果没有那次,她或许就不会被崔琰逼着生下孩子。
但顾不上后悔,实际的担忧就已经将云暮淹没。对于那段过往,徐不疾知道几分?会不会察觉出异样?她又需不需要同雁州作别呢?
一时间,云暮心头五味杂陈。
但是确实,徐不疾是救过她性命的人。
“恩公不必在意,徐叔这批货我本就是可以全吃下来的。”纤细的指尖在算盘上扒拉几下,发出哒哒响动,云暮将算盘推到他面前,“就照这个价格。”
“叶姑娘说笑了,一斤让三分银子,岂不是你做一着一单还要亏钱?”
徐不疾笑中带着几分落拓,指尖在算盘上轻轻一拨,又将它推回到云暮面前,“若我不收,叶姑娘心底总是过意不去,如此,就当是姑娘当时雇我做救水船的报酬,此事便自此揭过,往后咱们只做生意上的友人可好?”
云暮盯着那算盘珠子,墨色木头珠子在红框子上转着圈,用的久了便如同脂玉一般,散着温润光泽。
她想起前次被他从水中捞起的事。
徐不疾看上去不甚稳重,却委实是个有分寸得到让人舒服的人。一斤让五厘,算来着一趟货只多给徐家三十两,她如今是小本生意,这一单只当是平价。
云暮却懂了徐不疾的意思:他不打算挟恩图报,也不想自己有负担。
“年关将近,恩公初到雁州自然事忙,妾身不再叨扰,”
方才相邀做东被他婉拒,云暮说了句场面话做告别,起身便往货栈外走去。也罢,往后宽裕了,或是托付徐胡子转圜,倒比如今更有余地。
“叶姑娘,”
正往门外去,云暮就听到徐不疾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脊梁顿时僵硬了起来。
“你的夫君……他没有陪你一道来雁州吗?”
“没有。”
他知道的不多。
云暮松了口气,复杂心绪再一次涌上心头,转身一礼,“我同他前缘已近,还望恩公往后……”
“姑娘放心,你们姑娘家私隐如何开的玩笑?”
徐不疾眸中亮色闪过,跟着便极明快的笑了起来,“往后姑娘便不要称恩公,只呼徐某名讳便是。”
“徐某今年十九,若论齿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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