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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只能让戴丰茂先把那些牌子收好。

  &1dquo;我们去问了那些百姓，他们口风都很紧，像是被人事先交代过，矢口否认洪涝的事。”戴丰茂继续交代，&1dquo;我们又不能对百姓随意用刑，只好去查了官府文书。虽然也没有记载洪涝之事，但我们现充州曾动用过一数目不小的钱，用途没有写明，只说是城防修建，时间正好在一年前。”

  戴丰茂说得口干舌燥，歇了片刻才又道：&1dquo;我们去逼问了衙役，有人承认了，一年前河堤是修缮过。”

  季别云问：&1dquo;哪儿的河堤?”

  &1dquo;凤玉楼那一段。”

  连上了。

  既然修缮过河堤，那洪涝必然生过了。凤玉楼果然被淹过，怪不得就连二楼都有被水泡过的痕迹。

  &1dquo;这么大的事情，为何没能上达天听?”他像是在问，又似乎已经知道了答案。

  戴丰茂欲言又止：&1dquo;御史台&he11ip;&he11ip;”

  是了，这件事不仅是充州有意隐瞒，御史台更是失职了。

  大梁每一道都配有监察御史，巡察各地州县，这种灾祸就算被刺史瞒下了，也绝对瞒不过监察御史。御史台一旦知晓，必然会呈报给圣上。

  御史台&he11ip;&he11ip;三司会审里也有御史台。

  礼部侍郎郑禹一案由三法司仓促结案，蔡涵也在狱中被人劫走，走前留下隐秘的血书——&1dquo;顶罪灭口”。现在想来，恐怕顶的是充州案真正凶手的罪，御史台又受凶手之托，试图灭了蔡涵的口。

  季别云终于找到了真正的仇人。

  那个灭口郑禹的人，害了柳家全家性命的幕后凶手。

  他激动得手指在轻轻抖，几乎握不住腰间的刀柄。

  戴丰茂一抬眼，看见季别云就像中了邪一般恍惚不已，连眼睛都红了，整个人似乎受了什么刺激。

  他担忧道：&1dquo;你怎么了?”

  季别云张嘴却说不出话来，闭了闭眼睛才轻声道：&1dquo;待会儿再审一下谷杉月，你先进去。”

  戴丰茂不太放心，就这种状态，他怀疑头儿马上会倒下去。

  &1dquo;那你呢?”

  &1dquo;我马上来，”季别云声音有些抖，&1dquo;别管了，进去。”

  他不能违抗军令，只能三步一回头地进了柴房。

  周遭只剩下季别云一人，和远处守在柴房外的四个士兵，不过他眼神扫过去之后，那四个人也不敢再看他。

  他站在阳光之下，心里也像是有冰封的火种破土而出，烧得他全身上下都暴躁不安。

  他早该想到的。

  御史台领监察百官之职，直接与皇帝对接，特权极大。